宋翩跹含笑应下,这才躺回去。
她觉浅,药中有些许安眠成分,不多时就沉沉睡去。
宋翩跹眉眼终于轻松下来,不该她承受重担从她眉头消失,让她面容归于恬静,呼吸细细小小。
封月闲略坐会儿,放下床幔,离去。
应
宋翩跹微微倾身,仿佛期待援手、不谙世事公主,露出些许期盼神色。
她刚救下封月闲师父孙清,这份情封月闲受得实实。
封月闲向来恩怨分明,眼下正有她力所能及之处,偿还恩情机会就在眼前,运作得好还能重挫楚王党,宋翩跹有八成把握让她应下。
封月闲对上那双莹澈茶色眸子,脑中想起方才收到消息,孙清已被北军护送入城,顿顿。
她轻轻笑开,道:“公主言重。泗水郡灾情紧急,封家有幸能略尽绵薄之力,岂有推脱之意。”
“西北军远在边塞,若是调来,怕是要旬之久,远水难救近火。”封月闲仿佛话家常般,懒散道。
宋翩跹舌尖舔过后槽牙,面上仍单纯无辜,她歪歪头,道:
“等侯爵都可豢养些私兵,镇国将军府,也不例外吧?”
封月闲长睫扇,轻盈盈地撩她眼,笑比动作还轻:
“是有些许。”
后查。”
宋翩跹眸中闪过厉色,她鲜少动气,但牵扯到大善大恶,楚王做法实在让人不齿。
“哦?可有人愿意去查?”封月闲拂袖,似笑非笑道,“据所知,无人敢去泗水送命。”
宋翩跹笑中略带苦涩。
自然没人敢去,上个死无全尸下场在那摆着呢,之前被太子点到人,要当天从马上摔断腿,要当庭痛哭流涕,个个都是软脚虾。
“如此便好。”宋翩跹靠回软枕,舒口气,“定能护赈灾钦差无虞。”
封月闲说是场面话,但封月闲此人,既承诺尽力,定会拿出暗中兵力全力去做。
这部分,宋翩跹不用知道,不用去管。
没人喜欢被看穿,看穿也不能说穿,尤其是封月闲这种疑心病重聪明人。
封月闲不轻不重道:“公主为苍生劳心劳力,不若好生休息,先将身子养好,再说其他。”
“听闻都是西北军中以当十好手。”
“公主听闻得倒多。”封月闲笑得妩媚,话却半分不露。
“镇国将军府威名在外,便是孤陋寡闻,也耳闻不少。”
“公主过誉。”
“如此,月闲可肯助?”
她轻轻看眼封月闲。
封月闲肌肤冷白,唇却红润,浓墨重彩与冷感在她身上杂糅,黑眸掩在浓浓乌睫下,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。
——除看完全剧本宋翩跹。
她状似犹疑,轻声道:
“京军少有操练,护不住钦差——听皇兄说,西北军自来悍勇非常,远非滇南军可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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