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您请。”
楚王紧随其后进景德宫,与楚王妃站到处,共同入席。
他世子也来,乖巧地跟着母亲入座。楚王本就郁结在心,这打眼看去,各家都有三两个孩子,偏偏自家,就个萝卜丁,不由有些气闷。
楚王端起酒杯,视线悄然看向何秋婵身畔宋莹光。
宋莹光正好奇地左看右看,不经意看到楚王在看自己,露出个友好笑。
惠妃领着大家行礼,皇帝眼扫,宋端怎不在。
他边往里走边道:“端儿何在?”
惠妃哪儿知道,正答不上来呢,何秋婵将宋莹光揽在身前,袅袅娉娉道:
“皇上您忘,您给三皇子恩典,许是三皇子耽搁些子功夫,想来等下就到。”
皇帝蹙眉,好会儿才想起来,前几天何秋婵跟他说,好歹是满月团圆日,总得让宋端见见席氏,他已允。
皇帝脸上皱纹里,埋着精力不济疲惫感,他声音老迈:
“让人去找,把太子带回来。”
“是。”
“端儿到景德宫没有?”
洪常愣:“应是……应是到罢。”
宴后,朝臣离开动静都分外小。
天上轮明月,地上清辉遍地。
分明是极皎洁清澈景色,照入宫中之时,平添份清冷肃杀之意。
家宴没放在明光池,定在景德宫。皇家中人及家眷需出席,为示恩典,异姓王也同来。
原本家宴是收藩王进贡,二是要看各家孙子辈如何,好择个孩子过继到东宫,继承香火。
宋莹光当楚王是皇叔长辈,但在楚王眼中,这就是他乖女儿,还是他给天底下最尊贵人戴绿帽子。
光
但没想到,宋端竟在席氏那蹉跎到现在,宴都来迟。
“皇上莫怪三皇子,否则,不如怪臣妾。”何秋婵又道。
皇帝瞥她眼:“偏你是个心肠软。”
何秋婵笑盈盈,也不反驳。
她看向皇帝身后,宋翩跹和封月闲都在,泰然自若,她和封月闲不着痕迹地对视眼,笑得更开。
皇帝闭上眼,语带不满:
“应是?宜喜宫多多上心些——明日,提醒朕给端儿请两位太傅。”
刚被解禁、无声无息三皇子,眼见着因为今晚事,因他自此之后是唯皇子,从而简在帝心?
洪常咂咂嘴,应下。
待行至景德宫,各家王妃子嗣,并几位高品阶后妃已到齐。
但自宋翩跹席话后——
还谈什过继,东宫香火已绝,而他还有个无病无灾儿子,不若直接让东宫易主。
皇帝正想着,那边洪常来回话:
“回皇上,公主说,太子殿下葬在陶林。”
尽管两宴之间没什闲暇,皇帝还是择人问太子身首之事,活要见人死要见尸,怎能全靠宋翩跹张嘴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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