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欢作为师门中最小女孩子,幼时本就命途多灾,惹人心疼。南泱宠她,边子趁和云棠更是恨不得把她宠上天去,三年来把轻欢性子养得愈发骄纵,天不怕地不怕。轻欢谁话都不大爱听,只有南泱才能治住她。师父说,她绝不敢说二。
云棠有时候觉得师门上下把轻欢保护得太好,让这孩子少许多磨练,所以才养成这张扬性格。不过还好有师父在,这小崽子谁话不听都不敢不听南泱。
“师姐……”轻欢突然像蔫气球样软软趴下去,语气颓败,“师父走十六天,明天就该是第十七天。她为什不答应带起去华山……她明明答应会尽快回来,都这久……都这久……”说着说着,轻欢尾音竟都带丝哭腔。
“师父带着你这个小孩子去修道吗?你在师父身边怕是净给她添乱。行啦,这点事哭哭啼啼,刚刚得到消息,师父说后天就回来。”云棠递给轻欢张手帕,软声安慰。轻欢不管长多大,骨子里还是和以前样,点都离不开师父。想当年自己这大时候,南泱外出也是有,子趁和自己哪有这大反应。
“对,师父还说,这次回来就授你剑术。”
三年时间,不过弹指瞬而过。
刚入冬北罚山依旧在洋洋洒洒地落雪,入眼全是不着点缀得白色。不论时间过去多久,不论弟子几番更替,北罚宫依旧是这样构造,这里是不会被时间留下印记。
想到这里,轻欢不禁唇角泛起笑意,还好北罚宫年四季都是这个样子,自己作这张画挂在荣枯阁,什时候看都很应景。
十岁少女身量长高许多,五官微开,稚嫩中已可见倾城容貌。当初狼狈与瑟缩早已不再,袭鹅黄水袖轻衫,脖间血红流玉与眉间点朱砂交相辉映,灵气四溢,可爱得让人想捏捏她脸。
轻欢懒散趴在桌上,左手拿只沾墨狼毫笔,脑中思索画图如何布局。
轻欢把鼻涕眼泪呼哧呼哧抹在帕子上,说话声音都嗡嗡:“学不学剑有什要紧
“轻欢,该吃饭。”云棠走进屋子,亲昵地摸摸轻欢脑袋。云棠此年十六岁,正是如花似锦年纪,举手投足间愈发温软和善。
“师姐,还不饿呢,”轻欢细声细气地撒娇,黝黑眼眸灵动地转来转去,“师父不是要从华山回来吗,半个月不见,要加紧画好这幅图送给师父。”
云棠轻笑:“好啊,师父要是见到你这有长进,她老人家定高兴。”
轻欢闻言,突然跟炸毛样扬起声调:“师父哪里老!”
云棠拍下轻欢小脑瓜:“好,不就说着玩。会儿让子趁师兄把饭菜给你送进来,要记得吃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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