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孩们笑开,陈召南脸可能是被太阳筛红,也可能是被笑红,比熟透西红柿还红,阳光照,他整个人都像要炸开。
“妈说牙齿还会长!”
陈召南反驳有点苍白,没人听见他说话,但他们都知道牙齿还要长。小四笑得最大声,手指几乎要戳到陈召南眼睛里去。
游景忍不住也在笑,因为他发现陈召南说话在漏风,原来陈召南话少原因是因为没有门牙。
笑会,游景不怎笑得出来,他想起陈召南那天摔掉牙齿时候,血流出样子很可怜,他没有掉眼泪,其实算得上个男子汉,游景佩服他下。
没有找到蝉,游景脖子仰累,低头时候看见陈召南站在阳光底下,嘴巴用力抿在起,身边有几个小孩。
游景把木棍插在旁边土里,朝陈召南扬扬下巴。
院子里小孩分两边,边跟游景玩,边跟陈召南玩。
陈召南往树阴影底下钻,树荫处就挤起来,他盯游景几秒钟,嘴巴还是没动。
小四伸长头,对着陈召南脸吐舌头,想把他往后推:“打你啊,陈召南。”
人说故事游景听不明白,只能听那个腔调。
高温蒸得人口干舌燥,游景握着手里剩下分钱,旁边小孩儿嗦冰棍声音格外响亮。
游景看见货架上整齐汽水瓶,咽咽口水:“好想喝汽水。”
“汽水?也想喝。”
小四脑门上挂着汗,膝盖张开蹲在地上,扭头看游景。
陈召南握紧拳头,在小四眼前挥几下:“揍你啊。”
小四跟陈召南样大,以前跟陈召南打架时候没有打过他。
游景觉得在这里吵架没有意思,小四行为特别幼稚,让空气变得更加燥
陈召南根本没理小四,他就看着游景,两颗大眼珠瞪得很圆。
小区底下有很多大人,看门大娘也在门外,游景不好意思跟陈召南计较,等会儿要被人说欺负弟弟,他想换个地方继续躲太阳。
“陈召南,你真烦人!”小四可能很早以前就看陈召南不顺眼,游景在他旁边,人群中最高,给他挑衅陈召南信心。
陈召南终于动嘴唇,斜着看小四,特别瞧不起人样子:“笨蛋。”
小四最不喜欢别人骂他笨,因为这是事实,没有办法反驳。他突然定神,指着陈召南嘴巴怪叫:“陈召南!你没有牙齿,真搞笑!”
游景把手摊开:“没钱。”
小四人有点笨,他妈经常拿着鸡毛掸子追他,小区里面他们家最热闹。
于是小四没说话。过会,蝉鸣不停加深,好像要从游景头顶压下来,他抬头看眼树枝梢,没有看到蝉身影。
“蝉呢?”
游景小声问句,小四也抬起头,接着所有小孩都抬起头找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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