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召南从茶室走出来,目视他母亲背影。她穿着件绵绸淡蓝色睡裙,裙摆宽大,刚好齐她脚踝,柔顺长发有点卷曲,手臂上透出青色血管。
他叫声“妈”,江吟转过来,手上还拿着水杯,眼神从疑惑转为惊讶:“召南,你怎来?”
“叔叔说你身体不好,来看看你。”
江吟无言会儿,迟缓地发声:“身体还不错,你不用特地来看。”
她很轻地放下水杯,拐进卧室,关上门,裙摆随着她走路动作飘荡。
游景说很想你,你快点回来。
陈召南有些难过地轻哼:“还要待两天,”他好像翻个身,“想梦到你,希望能实现。”
陈召南工作早就结束,他将要回趟母亲家。
避免江吟不让他住家里,他在家附近酒店订房间,放置好行李。
从机场到江吟家楼下每秒钟,陈召南都提心吊胆,害怕看到江吟,又迫不及待见到她。
热。
汽车还没有驶离停车位,游景手机响。
接近凌晨两点,再有几个小时天亮,陈召南还没有睡着,他问游景在哪里,阿树怎样。
游景说它正准备回家,阿树状况比他想象中糟糕许多,不过外人不好过多介入。
“向裴他们都在问这件事,大家很关心阿树。”
陈召南在江吟卧室门外跪三十分钟,期间江吟丈夫来劝过两次,陈召南不肯站起来。
在陈召南感觉不到双腿存在后,江吟打开门,她眼睛非常红,像是陈召南在门外跪多久,她就哭多久。
她抱住陈召南,手放在陈召南宽阔
江吟丈夫是大学教授,他们家中有股很淡书香味,装修得古朴素雅,有间专门茶室,里面堆满书籍。
江吟在卧室睡午觉,她丈夫接待陈召南,在茶室和陈召南说许多关于江吟事情,例如上次生病后她精神直不太好,最近在喝中药调理,并且定时去针灸馆做理疗。
陈召南用嘴唇沾点茶水,双手捧着表面冰凉茶杯,低头看新鲜茶叶点点软化。
他十分伤心,但依旧有很强硬决心。
江吟午觉持续两个小时,她拉开卧室窗帘,阳光顺利地倾斜进来,把房间照得很敞亮,之后走到门外,倒杯温水。
“就让他颓靡会儿,也要有休息勇气吧。”
陈召南打个哈欠,尾音拖得很长:“你快回家好不好,开车要小心。”
他估计是困极,声音模糊不清,最后几个字像揉在起面团,黏糊得很。
因为想到爱人,所以游景感到满足,胸腔被填得好满,再也塞不下其它东西。
冷空气顺着车窗很小缝隙钻进来,游景手指摩擦着手机磨砂背面,想赶在陈召南睡着之前最后说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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