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
秦寄蹙眉,面无表情道,“扔。”
“……”
“定要那个吗?”
太医嗫嚅:“是……”
昏黄摇曳烛光下,秦寄以食指缓缓描摹过林辞卿眉眼,鼻梁,嘴唇,最终停在嘴角处。
“那你可不可以再等会儿?”他忐忑不安地看着林辞卿,气喘吁吁说,“……再去找找。总有天,会找到你想要苹果……”
眼前人,是他看着点点长大宝贝啊,含在嘴里怕化,拿在手上怕掉,只有搁在心尖尖上。
秦寄想,倘若都无法给你找来你想要苹果,还有谁能给你呢?
也许,他是得某种病,病药石无医,深入骨髓。直到哪天,死在林辞卿手上才能痊愈。
秦寄期待着那天到来,对他们彼此,都是解脱。
林辞卿在整整九天后才醒来。
秦寄摸爬滚打惯,沙场上刀剑从不长眼,那剑于他来讲不算什。
林辞卿真正刺伤他地方,不是在肉`体,而是最柔软心口深处。
秦寄知道林辞卿恨他,因为自己做错事,对不应当人产生不应当有感情。
他只是没有想到,当自己与李承站在天平两端时,林辞卿会那样毫不犹豫地选择太子。
那里有个破口,是之前强做时,林辞卿自己忍痛咬。
……你是委屈自己也不舍得委屈人。秦寄怔怔想,恨不得把你锁在身边,世界里只有个,谁都无法伤害你。你要都能给,你有就够。
可是为什到头来,反而叫你受伤人,也是呢?
秦寄轻轻将林辞卿从怀里松开,小心翼翼放回到床上,又替他掖好被角。
“出宫趟。”他面脱下龙袍,面令人去取来他配剑:“不要声张,最多三天就回来。”
林辞卿昏迷九天,秦寄每夜都守在他身边,面看折子,面隔会儿就喂些水。
太医说,辞卿公子心郁体虚,您不应当那样折腾他。
秦寄用脸颊轻轻蹭蹭林辞卿额头,看着他苍白容色,没有说话。
到第五天,人依然没有丝毫转醒迹象,秦寄开始变得烦躁,眼睛里有焦灼神色。
太医斟酌着道,“老臣之前说药,不知陛下取到没有……”
十余年竹马之交情义,原来在最终点等着他,是林辞卿当心剑。
秦寄曾无数次告诉自己,算吧,就到此为止。放过林辞卿,也放过自己。
他不爱秦寄,也不需要秦寄爱。
林辞卿想要个苹果,秦寄爬遍高山,淌过万水,给他摘来天际最亮星,林辞卿却摇摇头,说,可从来没有想要颗星星啊。
……他把星星扔在地上,转身要走。秦寄站在原地,眼巴巴看着,终究还是追上去,紧紧抓住林辞卿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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