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知道秦绎对慕怀安心意,恃着这点恩宠,便放肆大胆起来。甚至反复在秦绎底线上试探。
“们要立自己王。”
转眼,竟已过去这多年。
真是阖眼烟云洪荒旧,千载已窃君未归。
年轻人孤独地坐在佛像上,缓缓摩挲着拇指上漆黑冷戒,微微露出个轻笑。
……
梁成,明镜堂内,云燕王族被束缚着双手,跪在堂中。
他不像慕怀安,有专门被指来先生教导识字,连认字书法,都是他七八岁才跟着乌莲宫小奴们跌跌撞撞学会。
但这句话慕子翎见过遍之后,就永远记在心里。
“你知道你即将面对是什?”
年轻人问:“希望你已经做好准备。”
慕子翎轻笑着,点点头,说:“是。”
凑齐?”
“这趟去过赤枫关,就齐。”
慕子翎将纸币烧完,又在那灰烬面前无声地叩过三次头,神色平静而冰冷地站起身。“……堕神阙,就在赤枫关以北不到十里地方。”
“好,也好,想做什,就去做吧。”
年轻人黑靴十分不恭敬地蹬在金色佛像上,那佛像已然破败斑驳。他以种十分轻快语气说:“只是你需想好,堕神阙作为无间入口,旦毁去,云燕能召养阴魂血脉就将彻底断绝。”
从将云燕收纳进梁成国土板块以来,这群云燕贵族直极不安分。
从前也就算,此番秦绎将亲自出征,必须保证后方无虞。将他们收拾妥帖再走。
“云燕宗室保留,王族分赏爵位。”
秦绎踱步在堂内,漫不经心问:“除从云燕国改名为云燕郡外,切照旧——你们究竟还有什不满?”
数名跪着王室贵族满面冷淡骄矜之色,虽已沦落到阶下囚,但该摆架子还是点没少。
早已明白做“那件事”后果,但在准备它来临日子里,按照想要方式恣意地活过。
没什遗憾。
他烧完冥纸,又静默地注视着火苗逐渐熄灭,而后便转身走出荒庙。
年轻人注视着慕子翎身影,想,他当初第次见到这孩子时候,还是在从云燕到江州船上。
那样孤独而美小人,个人抱膝蜷船篷角落里,心事重重,又沉默安静。
“这正是活着意义。”
慕子翎抚着腕上冰凉阿朱,喃喃说:“血脉源头不绝,云燕就永远不会‘灭国’。”
慕子翎曾读过句话,不知是谁说给他听,或是在那本书中看到。
它说:“人活世,悲哀苦痛,微如蝼蚁。但倘若做过什事,让后来者都不必再受如此苦痛,这世就有意义。”
说来难堪,慕子翎没有读过许多书。连四书五经都是十四五岁之后才看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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