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活着。
他收回手指,把那少年背到背上。而后又走回树林中,极快消失不见。
……
数里之外沙场,厮杀还在继续。
尖叫与呐喊充斥着每个人神经,秦绎披挂铠甲,骑着匹高大黑马左右杀敌,鲜血溅他满脸
府宅内霎时火光冲天,慕子翎袭白衣从烟火中走出。
有恶鬼藏匿在黑暗中惊惧交加,妄想潜逃,却被慕子翎个手指回勾掐灭魂魄。
“跪下。”
慕子翎冷笑说,他脸上带着残酷笑:“从不接受任何道歉。对不起话,去地狱说罢。”
这天,阴云蔽日,烽火不熄,赤枫关血流千里。
慕子翎神情漠然,带着某种高高在上,不容侵犯意味。
如果说曾经慕子翎总还有些阴郁与诡谲话,现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任何点“人”痕迹。
就只如同个漠然冷玉雕像。没有神志,也没有喜怒。
全身上下再无鲜活气息,只余灰烬样死气。
雪鹞少年被他掐得几近窒息,脚尖渐渐离开地面。
都朝此地狂奔而来,犹如风雨欲来沉郁前夕,欢呼狂啸着前来认主。
——这是世间第二次诞生百鬼之首。
个纤细身影缓缓从黑雾中走出,慕子翎全身都缠着鬼气,面色苍白如死,每个骨结都在渗出丝丝血迹。
白袍上,就像缀着点点绯红蔷薇花般。
方才曾攻击过慕子翎厉鬼成血祭,眨眼就被新来亡魂撕成碎片,以表对鬼主忠心——
慕子翎从赤枫关路行至堕神阙,不分盛泱梁成,屠千万人,七百万亡魂朝聚之。
史称“凤凰之至,赤枫空城”。
待烈火疯烧,慕子翎离去后,个人影却从树林中缓缓走出。
此时府内仆从大多已经朝四处逃开,周遭没有个人。
他蹲下身,探探那被慕子翎掐至昏死雪鹞少年鼻息。
但奇异,尽管如此,他脸上地神色竟然仍然意外地驯服,没有点挣扎痕迹,只是哆嗦着点点疲软下去。
慕子翎心口裂纹正在急剧扩大,他苍白面颊,修长伶仃手指,都在缓缓覆上层腐烂黑气。
待那雪鹞少年完全在慕子翎手中失去意识后,慕子翎微微扬手,随意就将他丢到地上。
慕子翎望眼这曾经束缚过他小院,最后手指轻握。
然而这次,受他召唤而来不再是阴魂厉鬼,而是突然从地底燃烧而出无间青焰——
“……咳,你醒啦。”
雪鹞少年艰难立起身,望着他说:“你自由。是来——”
然而他话音还未落地,慕子翎就兀自掐住他咽喉,凌空将雪鹞少年提起。
“……来……帮……你。”
少年挣扎着将话断断续续说完,雪鹞下扑簌簌飞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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