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也不必忧心。”
银止川打趣道:“如果实在户部赤字太多,可再行卖官鬻爵之事——现在举人多难考啊,想必有许多人揣着家中金银踊跃报名。而现今州县以下*员,也不过尸位素餐,换哪个废物上台也没有太大影响。”
沉宴:“……”
“关山郡百姓是百姓,其余州县百姓也是百姓。”
沉宴忍耐说:“朕不会做那等拆东墙补西墙失智之事。”
楚渊若有所思:“几十年前,那里有个十分盛名名门大族,书香叶氏。比起星野之都太傅林家也毫不逊色。”“小人离家得早,许多事已经记不清。”
西淮波澜不惊说:“对少阁主说叶氏……没有什印象。”
楚渊“噢”声,似乎有些遗憾,但也没有再提起。
“陛下是还在忧心关山郡事?”
看着沉宴低郁神色,银止川故意道:“既然与少阁主同出来游湖,倒也不如放下烦心事,好好轻松片刻。省得回去批改折子时,又恨此时没有珍惜良时。”
让彩船彼此相连浮桥。
只不过方才西淮惧水,不敢行浮桥,是银止川抱着他膝盖和后颈,足尖轻点几下跃过来。
“十四岁以下孩子可以免费搭乘彩船,躲在甲板下船舱里,蹭着起去神女河彼岸摘莲子吃。”
银止川打理着自己方才涉水过来时,弄乱袍襟和束袖,笑说:“可惜陛下你封河,不然河灯节湖面上,可比现在热闹许多。”
沉宴原本想和楚渊独处,现在却只能淡淡地维持着君王风范,波澜不惊地坐在那里。
其实银止川倒是故意这说。
因为沉宴早就在心里这想过。户部连年赤字,好不容易拨出去赈银又被私吞,关山郡灾情刻不容缓,在找回赈银之前,关山郡百姓是等不得。
那也就只剩下卖官鬻爵,或是从富商们手里弄钱办法。
先帝在位时早就这干过,朱世丰族就是这进得星野之都。但是现今灾荒四
银止川现今洒脱和从前放肆截然不同。
在西淮说出“你想叛国逆君”之后,他仿佛就突然解脱。
捅破他心底那层窗户纸,银止川感到从所未有轻松,从前所有压抑和不得志都得到宣泄,而今面对沉宴,也自在许多。
——如果你善待,那麼就给予你同样答馈。
如果你以天家威仪,君臣纲伦,想像驯服匹马那样驯服,那麼也绝非愚忠之辈。
和楚渊离得不远又不近,看得到但碰不着,心里说不出是什滋味。
楚渊倒是对西淮十分有兴趣似,问西淮名字和来处。
“西出阳关西,秦淮河水淮。”
西淮垂眼说:“小人是金陵秦淮人氏。”
“金陵秦淮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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