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渴望被母亲拥抱,童年时曾自己环抱着自己,偷偷幻想过。
此时他就以这个姿势抱着西淮,如婴儿在母体时被拥抱时那样,那想必是种最能给西淮安全感姿势。
“已经没有父亲和兄长。”
银止川看着西淮乌青发黑唇,轻轻说。白
“过几日,就是您生辰呀……您何苦这样折磨自己?”
生辰?
银止川木然想到:如果他生辰,就是失去西淮,那恐怕这日会成为他余生永远梦魇。
他动不动地坐在那里,听切都恍如耳旁风。
恣肆蛇毒不是烈性,取走人性命也是缓慢磨人。
他像个已知道判决罪徒,在等待着自己行刑之日。
与此同时,他还承受着对父母血亲愧疚感——
那是比因银止川而起患得患失,更沉重负担。
在西淮心里,他背叛父母姊妹。他分明知道银止川身份,是他父兄害死自己血亲,他……却对他动心。
他真是个软弱自私人啊。
在西淮心底,原来他直是痛恨自己出身。
如果他不是上京人,如果他不是为别有目地接近银止川……
那他不会在发现自己动心之后,如此惶惶不可终日。
随时随地地担忧着银止川知道真相那天。
他会怪他?会对他失望?会……收回他爱?
不少人死亡历程都在七天到十五天不等,但唯可以确定是,如果过前三日情况还没有明显好转,那就是相当危急。
“西淮……西淮。”
夜里,所有人都休息时候,银止川个人在房中陪着西淮。
他拥抱着他,就像小时候哥哥们拥抱着自己那样。
他没有娘亲,镇国公夫人在诞下银止川后不久就病逝。所以银止川对母亲印象总是只有个模糊影子。
“少将军,您去歇歇罢。”
在西淮沉溺在梦里,软弱地不肯面对这现实时候,镇国公府内,银止川已经彻夜不眠地守西淮两宿。
他眼眶都熬得通红。老仆熬药,奉上来,见到银止川模样,叹息道:
“大夫已经开过药,七公子,能做们都已经做过。您这守着,又有什用呢?”
银止川不吭声,老人欲言又止。他低低道:
说来嘲讽,西淮自觉落入风尘之后,就再也不会得到任何人爱。
他已是残破之身,即便有人说喜欢,大概也只是逢场作戏。
但是,没有想到,在这世上还有个真正喜欢他人。
他喜欢得那惊天动地,那坦然赤城,不藏不掖,要将这份心动告知天地。这个人是让他落到今日这个境地罪魁祸首之,却也是在这个世间最后份救赎。
西淮心惊胆战地等待着,等银止川知道真相那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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