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昆沉默道:“既不处罚镇国公府丢城弃逃之罪;也不理会那些认为镇国公叛逃另有隐情奏折。不知道……他究竟是心中作何之想。”
“噢?”
李斯年问道:“那枕风觉得呢?沧澜之事,是如何。”
“不觉得镇国公是贪生怕死,置百姓安慰于不顾蛇鼠之徒。”
林昆摇摇头,说道:“希望陛下能够彻查沧澜案。但是……对他家中那名遗下第七子……银止川。”
林昆微笑起来,与李斯年前后踏着窸窣树间风声,和从竹叶缝隙漏下来琐碎阳光,朝书院外走去。
八斋坊建在人来人往最热闹地段上,路走过去,需穿过不少街巷。
“感觉近来城里流民似乎变多。”
路过黑巷时候,林昆看着里头目光空洞、面黄肌瘦无家可归者,蹙眉说道。
“因为沧澜之事吧。”
长史,李斯年。
“今日累?”
温存半晌,李斯年念念不舍松开怀抱,但仍半搂着林昆,将手放在他腰间,问道:“像御史大夫汇报,很辛苦吧?——毕竟,你老师严厉声名可是整个星野之都都知道。”
“哪有。”
林昆是温润,在李斯年面前,他似乎总在平常冷冽清雅之外,又多出几分别意味。
他停顿下,非常明显地皱起眉头:“不喜欢。”
李斯年唇角翘起来,握握林昆手道:“对止川,倒是有曾经起秋猎过几次数面之缘。”
“他本也不是放浪顽劣之徒……只是家中父兄皆故去,才变得在烟柳巷中醉生梦死,荒唐无度。”
“——也许,太寂寞人,只有在很热闹人声中,才能够安然睡去吧。”
李斯年淡淡说道:“自从镇国公府战败,沧澜丢给燕启人,城里难民就直有增无减。城头‘盛世鼓’也夜夜响起。”
——盛世鼓,是朝廷设在民间,专程供给百姓含冤呈情用。
只不过,有时候些衙门为掩盖冤情,会专程派人守在盛世鼓旁边,将那些“闹事”刁民押走。
真正心有大冤者,只能千方百计地在夜里去敲响盛世鼓,以祈求这渺茫鼓声能够穿越重重深阁,传达圣听。
“陛下不许任何人提起沧澜案。”
“老师片赤诚之心,唯独世人不知,才生出那样多误解来。”
林昆轻声说着:“其实,他是比寻常老头更多几分幽默风趣老者。”
李斯年唇角弯弯地翘起来,只是在林昆额头上轻轻地吻,好似万分缱绻,万分珍重温柔。
“走吧,听说八斋坊又出新糕品,走去尝尝看。”
半晌,终于磨蹭够,李斯年拉住林昆手,将那细痩伶仃手指好生握在掌间,说道:“俸禄今天恰巧也放,请你吃玫瑰酿笋到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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