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少年时明媚春光,那些甜如春桃夏李曾经,是同个人给予,也是同个人埋葬。
“沉舟……”他跪在断魂台上,头抵着金弓,痛哭失声:“沉舟儿……”
他后退几步,招招手,旁人递上早准备好东西。
金弓,银箭。
这是他曾许诺,有朝日带他看看外面自由天地,去广阔草原策马,金弓银箭,红衣烈马。
搭箭上弦,弓开满月,松手。
银箭破风而去,直中曲沉舟心口。
挣扎都没有。
“曲沉舟!”柳重明声音陡然增高,带着哽咽,抬手又是狠厉鞭:“看着!”
“看!”
“你给抬头!”
“抬头啊!”
缚在断魂台上人仍然只随着箭力道晃动下,低垂着头。
柳重明机械地重复开弓放箭动作,眼前遍遍模糊,又遍遍清晰。
血水从左边半身流地,直流到柳重明脚下,曲沉舟却仍安详地闭着眼睛,溢出血痕嘴角甚至还带着点餮足微笑。
柳重明终于停手。
他用将近十年时间,撞破曾经最痛恨宫墙,终于以残忍方式杀最恨人,却茫然地发现,这并不是自己想要个交代。
景臣看不下去,拦住状似疯狂柳重明,边示意身旁人过去看下,见那人小跑过去后,向他点点头,才低声说:“皇上,他已经死。”
曲沉舟死。
曾经在皇上身边说不二人物,天下人无不唾骂佞臣贼子,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断魂台上,只来得及看柳重明眼。
十年期盼等待,四个月忍耐煎熬,心愿已,至此油尽灯枯。
“他才不会死,”没有景臣预料中发狂,柳重明怔片刻,突然冷笑下:“没有心肝人,怎会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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