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石岩不想笑得太过火,只能用手盖下眼睛,片刻后答道:“明白。”
有这个插曲,车厢内气氛变得不再那样剑拔弩张。
白石岩这才体会到柳重明之前话,曲沉舟提醒都没有什问题,甚至未雨绸缪地为他们着想,再不问是非地恶声恶气,反倒是他故意找茬。
他本就是个直脾气,没那防备后,早就攒在肚子里话便脱口而出:“你跟怀王有仇?什仇?”
曲沉舟将手拢在袖中,无奈道:“这话让怎回答才好呢?总归是不愉快事,总要让有些
之后,应山城果然被夺下,任瑞却死于继续追击路上,柳重明得以逃脱。
也许是从那个时候起,也许是更早,皇上便对他起疑心吧。
“任瑞是怀王人,若只是小事,保下来也不是没可能,白将军知道即可,不要声张。”
他看向白石岩:“只是白小将军年少张扬,性情耿直,此番去津南府,恐怕免不要把来龙去脉翻翻,无论查到什,都必然与任瑞脱不干系。”
白石岩虽自小在军中长大,可就算再对朝中这些盘根错节关系不在行,也渐渐听出些不妙:“你是说石磊查得越清楚,越会得罪怀王?”
人解释任瑞是谁。
面对这样从容,让他潜意识中认为,对方必然是知道。
“任瑞,”曲沉舟冷笑声:“津南流寇盛行,恐怕他功不可没。可他背后有人保着,若这次让他脱罪,将来调任京官,是军中大患。”
“有这个差错,他还能调任京畿军中?”
曲沉舟垂目不语,若是继续说,牵扯便未免太多。
“查,不要紧,也是应该,否则到时论起渎职,白小将军也不好解释,但该跟怀王打架不应该是白家,”曲沉舟笑:“那不是还有人跟白小将军在起?”
白石岩失笑,自上车来直绷着严肃倏地飞走,他发现,这人狡黠有时候和重明很像,他有点讨厌不起来。
“好,今天就派人悄悄给石磊送信,让他不要贪功冒进,把这个大功劳让给齐王。”
曲沉舟竖起手指碰在嘴唇上,做个“嘘”口型,才眨眨眼睛。
“年纪小也有年纪小好处,若是别人抱怨,皇上难免多想,若是心直口快白小将军说上两句民声,这事总会再深挖些。”
这任瑞岂止是调任军中,因着性情,bao戾嗜血,在逼宫时还马当前,居功甚伟。
在柳重明腹背受敌,被困应山城时,皇上向他问卦——何人可夺下应山?何人可取柳重明性命。
他回答——任瑞可夺下应山。
对于第二个问题,他只答皇上——若是能把柳重明带到他面前,让他看上眼,便可知何人可取柳重明性命。
这是个死结,皇上也无可奈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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