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屁!”柳重明恶狠狠爆句粗口,转回刚刚
他早该注意到,曲沉舟明明对许多人许多事都反应过激,却还在疯狂和理智之间泾渭分明,那是不应该,也不是个正常人能够做到。
其实那份平静脆弱得仿佛被掏空蛋壳,里面意志早已粉碎,填都是歇斯底里。
也许曲沉舟并不想独自上路,只是无暇他顾,只盼着在将自己烧成灰烬之前,再向前多走步。
他早该发现。
“石岩,以前也总想搞明白,他究竟是谁,但是现在,觉得他是谁并不重要。”
心里却也明白,自己如今想得天真,以为入仕便可大展拳脚,可当真身处局中时,恐怕处处掣肘,步步维艰。
只看父亲便知道,他如今惟愿自己不会有天心灰意冷如斯。
“你也警醒点。”白石岩不知道他出神这久在想什,捅捅他。
他回过神来,时忘他们刚刚说到什话题:“什警醒?”
“你才多大,不会就傻吧?说小曲哥呢,”白石岩大惊:“看看潘赫,再想想杜权,他可是个杀人不见血,别太大意。”
。”
“不贪容易得罪人,这种肥差也轮不到他们头上去,就算轮到,也是下去得罪人,都样,”白石岩提醒道:“你忘那年容九安?”
柳重明当然记得容九安。
当时有人指给他看——穿青布衣就是大理寺那个有名刑科推丞,名叫凌河,又臭又硬。
他听说过凌河名字,见凌河陪着另人远远站着看放榜。
“为什不重要。”
“因为……比‘他从前是谁’更重要,是让他想明白,他现在是谁。”
白石岩被这串拗口话搅糊涂,细想半天才纳闷问:“他现在是谁……什意思?”
柳重明掀开袖子,双臂上都是道叠道抓痕,扯开衣领,脖颈上被咬得青叠着紫。
白石岩不敢相信地瞪着眼睛:“重明……你这,不会是对人霸王硬上弓吧。”
柳重明心里难受,没说话。
“他能耐有点大,心里总是不踏实。你这段时间有什新发现没有,他究竟是谁?”
对于前半句话,柳重明心里有七分认可三分否定。
能耐大吗?
确是,可这火焰烧得太旺,太猛烈,让他觉得下刻就会迅速熄灭。
街上人都热热闹闹奔来走去,只有那两个人如河水中不动岩石般,又问那人——凌河旁边是谁?
有人出去打听,片刻后回来说——那是今年应考举人,名叫容九安。
那年,状元和榜眼都是早已内定好,不值提,而新科探花郎,便是这位容九安,文采卓绝,时风头无两。
只可惜容探花风光不到年,便被外放。
“其实……入仕也好。”他喃喃自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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