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重明那孩子,也是个有主意,毕竟大吧……”
“就是有主意,才觉得纳闷。刚刚那小家伙,从样貌到性格,都不可能是宁王那群人喜欢,重明怎就想着把人放在屋里。”
他这说,白夫人也犹豫:“许是偏就合重明眼缘吧。”
“合眼缘也就罢……”白世宁没见过那两人相处,却总觉得有些违和:“你看重明回去住,还惦记着给他找个人托付。而且那孩子久伤成病,重明居然肯教他呼吸吐纳之法。”
“是重明教
管制司日渐规范,奴籍便日渐堂而皇之地摆在明面处,从起初烈渠亡国人,渐渐变成处热热闹闹生意场。
哪怕现在朝中已有人察觉出管制司变味,糜烂得不合时宜,可天家人不想变,谁也变不。
“别担心。”
白世宁就着水面看湿漉漉头发被束起,起身迈出来,将身上擦拭干净,伸开手臂,低头看夫人灵巧手指为他束好衣带,又收拢手臂,将人轻轻拦在怀里。
“总是会好起来。”
不走。”
白夫人失笑,为他解开发髻,轻轻梳理着,心中还惦记着。
“世宁,若是重明改天成家收心,要放人,你劝劝他,好歹给人寻个好去处,再不济,咱们这里也不差多个人。”
见白世宁不说话,她自己也无奈笑下。
“你是不是又笑太幼稚,管制司册子上密密麻麻都是名字,救得他个,救不所有人。但是看在眼前,总是好个是个。”
“是啊,会好。”白夫人应着,也伸手环在他腰上:“世宁,你说……之后会是什样子呢?”
白世宁明白她问是什——将来那个位置上,会坐着什样人。
他其实很想告诉夫人,在坐到那个位置之前,谁也不知道人会变成什模样,就像现在龙椅上那个人,陌生得已经想不起来他们曾起恣意放纵地胡闹过样。
“不知道,不过会好。”他不想继续这个沉重话题,这是男人该负担责任。
“莺儿,你说,以重明性格,怎会跟着宁王胡闹这些?”
“莺儿,你真好,不笑你。”白世宁像是怕握疼样,轻轻捏住她手,叹声:“不该是这样。”
白夫人生于世家,自然也被私下里教过这些过往。
大虞开国时并没有管制司,只是先祖皇帝灭蛮夷烈渠时,两边打到不死不休,才变成现在这样。
烈渠青壮年男人都被屠戮活埋,先祖皇帝既容不下烈渠人在原本土地上生活,也不许他们逃往蛮荒自生自灭,便设立管制司,将所有烈渠遗孤都没入奴籍。
而因为这场旷日持久征战,国内已被耗空,再加上天灾,有很长段时间,多数人都贫困交加,不得不鬻妻卖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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