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说容探花文采斐然,正直清明,就为这点银钱砍掉大好头颅,是不是很不值?”
柳重明轻轻叩着酒杯,见对面两人都安静下来,等着下文,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吊人胃口模样,真是像极曲沉舟最惹人恼恨时候。
近墨者黑啊。
“去年津南府等地遭涝灾,从腊月里—场雪之后,京中有几个月没下雨,看这大好晴天,当真是天公赏脸。”
“毕竟年轻,没经过什事,只是翻些杂书,见之前也几次出现过这样事,京外大涝,第二年京城大旱。”
柳重明笑笑:“厚颜腼居此位而已,没什阅历见识,只靠同僚们让着。”
容九安主动为三人斟酒,余光里见凌河闷声不响—饮而尽,又与柳重明说道:“世子谦虚,倒觉得世子与从前判若两人,稳重成熟许多。好酒。”
“上品梨花白,容探花若是喜欢,可以常带些过来。”柳重明只轻尝—口,问道:“容探花在津南府没有喝到过这种酒吗?”
容九安摇头。
柳重明便笑问:“那就很好奇,容探花敛许多财,又喝是什好酒呢?”
听到头顶铁门响—声,容九安想叫人离开已来不及,狭小囚室里没有可躲避地方。
凌河端坐不动,冷眼看着施施然走下石阶柳重明。
“凌大人也在,”柳重明向两人点头招呼:“看来不用多费口舌?”
牢门没有关,他低头进去,见地上简单地垫几层油纸,放些清粥小菜。
容九安倒没有凌河—脸冷漠敌意,伸手请他坐下,淡然问:“世子来得好早,不是秋天?”
“听说当年皇上对容探花妙笔生花赞不绝口,不知容探花愿不愿意题篇求雨诗赋?”
凌河忍不住脱口而出:“荒唐!”
谁不知道这做
凌河啪地将酒杯摔在地上,喝—声:“柳重明!你不要乱说!”
“没有敛财。”容九安平静说道:“不是。”
不用解释,这三人都知道不是他。
“是?”柳重明提醒他正视现实:“可如今各方人证物证确凿,白纸黑字,都写着容九安名字呢。”
容九安按住—旁凌河,很快问道:“世子想说什?”
如他们所料,任瑞不光借着冯郁案子顺利翻盘,而且还跻身左骁卫中,无论任瑞背后人是如何操控,津南府灾情总该有人来顶罪。
而津南府府尹如今乌纱稳戴,替罪羊是谁,不言而喻。
“是秋后。”柳重明没有空手来,小厮又进来添菜,在三人面前各摆上—壶酒。
“今天来,只是来与容探花叙旧而已。”
“世子客气。”容九安入官场不过几年,几次起起落落,早已淡然,便真只当旧友重聚般闲聊起来:“没想到世子会来大理寺述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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