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沉舟猛然绷紧身体,拼命扬直脖颈,喉间撕
那是烙刻在骨子里恐惧。
他不顾切地拼命挣扎起来,可双腿很快被缚在刑凳上,有人死死压着他肩膀。
腰上凉,衣衫已被人掀开。
“不要!重明!求你……不要……”
狠厉耳光掴在他脸上:“放肆!谁准你直呼世子名讳!”
“之前对他太纵容……总该要他记得……他生死都是……”
踩在腿上力道撤去,曲沉舟还未来得及从这疼痛中缓过来,便有人自左右将他拖起来。
身后是宁王絮絮叨叨,前头迎面而来是陌生声音。
“世子!”
“嗯,”柳重明声音冷淡得陌生:“开始吧。”
要?”柳重明嗤笑声,手中忽然用力,将人贴着地拖过来,足尖向曲沉舟下颌上挑,问道:“王爷中意这张脸?”
“中意!中意!”
慕景昭喜上眉梢,还以为有商量,却见柳重明仍是笑着,挪动脚步,慢慢踩上曲沉舟遍布伤痕腿。
“长得倒是跟天仙儿似,如果真像天仙儿样飞走,可就什都没,不如……”
曲沉舟倒在地上,还未察觉到伤口被鞋底磨砺疼痛,便觉那脚陡然用力,声尖吟几乎立即冲口而出,却痉挛般抽搐着,痛得徒劳张口,却发不出点声响。
脸颊上火辣辣疼,却完全无法压下他恐惧——他不能失去那个胎记,他需要那里庇护,那是他支柱。
可不等他再叫喊出声,面前人抓住他头发向后扯起,将团麻布死死堵在他口中。
“世子,哪个字?”
“‘明’字,”柳重明声音没有点温度:“看好那个胎记,别烙偏。”
滚烫烙铁带着令人窒息温度落下,分毫不差地烙印在曲沉舟后腰胎记上,冰凉空气中都是皮肉焦糊味道,令人呕吐。
曲沉舟从十里亭处被路拖行回来,跌跌撞撞,早已彻底失去挣扎反抗力气,脑中昏沉,由着人拽着向前,直到被按着趴伏在什东西上时,才悚然惊醒。
这是他从幼年起就最熟悉不过。
管制司刑凳。烙印不落在肩背上下奴,都是用这东西招呼。
铁器在火盆中搅动翻滚声音,如同地狱里血水滚动沸腾般可怖。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曲沉舟终于明白过来,要开始是怎样可怖事。
脑中片嗡嗡,连落入耳中话也听不真切,只能听到宁王和柳重明争执被撕得零星破碎。
“重明,别……给……何必呢……”
“贱奴……死性不改……”
他垂着头,不受控地挣动着,也不知自己是醒是昏,脑中只有丝断不执念,勉强维持点清明。
头顶上两人不知都说些什,唯有柳重明声冷笑无比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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