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别院时,府医见他体弱,教他不少手法,虽然有些是民间赤脚医生土法子,却是秦大夫许多年经验积累。
这些法子,宫中太医未必不会,却不可能有人敢用,尤其是太医们人人都知道皇上吞下那丹药,都加什东西。
曲沉舟闭闭眼,手指虽仍然轻重有序地揉按着,心跳却声响过声,那力道已经从臂膀凝到手肘,就要流向指尖。
老人身体就在面前,下手只在念之间。
可转瞬间,他手却松懈下来,离开虞帝前胸,慢慢去腿上揉按着。
“宁王爷……宁王爷卦言是——酒中酒醉红迷花,楼上楼争笑好强。”
“又是醉红,又是迷花!这畜生……”
虞帝突然发怒起来,将那托盘拂去地上,脸色陡然涨红,还想说点什,却咳得厉害,时竟是喘不上气样子。
曲沉舟大惊失色,也顾不上什,忙起身上前,慌手慌脚地在榻旁小柜子里翻找,当真让他找出于德喜平日拿瓷瓶,凑去虞帝鼻下嗅着。
“皇上息怒。”
平静如常,可那张看似温和脸第次那样近在咫尺,如块烧红烙铁。
他只有用尽全力压抑自己,没有歇斯底里地扑过去。
如果句恶毒卦言也能让怀王覆灭,他定义无反顾,可他更清楚,与柳家不同,朝中明里暗里为怀王说话助力,不仅仅是宋家。
柳家从前惨状,不会出现怀王身上。
“曲司天,”那个声音又这样叫他:“曲司天故乡,是长水镇是?”
于德喜掀帘进来时候,正见到虞帝侧卧着,发出极轻鼾声,睡得香甜。
曲沉舟跪在榻
他忙着为虞帝在胸前顺气,转头看大太监已带着宫女匆匆赶来,正要退下,却见虞帝对他招手,似是让他留下。
大太监熟练地奉上漆盒,看着虞帝将朱红丹药吞下,才依次出门。
曲沉舟将人搀扶靠坐着,从那开阖口中,闻到丹药刺鼻味道。
“你刚刚那几下子,”虞帝仰面半坐着,招呼他:“倒是挺舒服,怎做?”
“那臣……就再给您按按。”曲沉舟小心地跪在榻下,挺直身体,双手轻轻按上,自檀中至鸠尾,往复揉按着。
只这个问题,他就明白,怀王在查他,怀王在……试探他。
而三位王爷里,只有怀王没有卦言,也让他更确定,怀王本就是将更多事假手他人去做,是他卜卦克星。
而且在得知他每五日占卜次后,怀王更是懂得在关键时候聪明地避开他,否则上世里,他也不至于连逼宫这样大事都无法得知。
虽然不知道怀王究竟要去查什,可怀王心思缜密,不可能无端地问起长水镇。
曲沉舟只停顿瞬,听虞帝漫不经心地嗯声,不敢再分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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