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石岩和江行之看着他。
身边几个人都知道他最近情况,可他们都是局外人,谁也说不上什来,甚至连他们几个说法都不样。
白石岩靠得最近,两边都放不开,哪个也不好责备,提起来就唉声叹气。可问起后不后悔,他考虑良久后答案却是不。
都是大人,各自有各自手段和目标,又哪好说得上谁是跳板,谁是刀刃呢?
凌河不好说人是非,这边陪柳重明喝次酒,那边也向皇上请求过次,邀曲司天去大理寺帮个忙。
柳重明手指顺着他说那条线路向西延伸。
“这条路官道也荒,会让方无恙提前带人过去,路上随时跟你联系着。”
白石岩从地图上抬起目光,有些吃惊,向江行之问:“你在太史局呆得好好,怎也要跟着齐王走?”
江行之嗯声,似乎是在肯定自己,又答声:“是。”
柳重明看着地图,因为那句卦言,连戟平这两个字也变得有温度。
重明脚刚踏上那影子,心中突然像是被捶下。
这情形似曾相识。
几个月前夜里,还有另个人在江行之身边,那时候他天真地以为,直到地老天荒,他只要抬头,都能看到那个影子。
可是,没有。
屋里每处空当都在告诉他,没有。
两人关上门不知聊些什,只知道曲司天上车回宫之前,又转身向凌河郑重行礼。
与凌河态度相比,容九安明显偏着曲沉舟
——若是,也会这做。
江行之样认同这句话,却
“最迟下个月,”他看着江行之同样黯淡下去目光,心中那处被挖空凿穿地方像是又塌大块:“景臣就要受封,你不想留下来看看吗?”
江行之像是专注地盯着地图,半晌才反应过来,凄然笑下:“贺礼已经提前给,板上钉钉事,就算不去看也无所谓。”
“为什要走?”
柳重明攥着地图压在怦怦乱跳心口上,生怕它会随时炸开,也不知道这问题究竟是在问江行之,还是那个已经离开人。
“为什要走,明明说……”
“世子,白将军,”江行之快步下台阶,没心情跟他们寒暄,直接说道:“前天曲沉舟去齐王府上,给齐王卜卦,卦言是‘戟平西归,近山不近水’。”
柳重明拧着眉头,在灯笼火光下,看着江行之手中展开地图。
“齐王找商量路线。戟平是必然要走,但有几条路可以过去,他考虑过要不要相信曲沉舟卦言。”
“说,皇上封数不清司天官,只有这位,不光破例随侍宫中,还在几个月内得到织金衣,必然有过人本事。”
“所以最后定下路线,避开水路,取道荥水前往戟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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