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对皇上心思看得更清楚,说出话更是让他出身冷汗。
皇上比谁都想得明白,自己身不由己地愈发要倚赖曲沉舟。
可皇上身边哪是那好去地方,不论是皇上自己想到,抑或是有人不动声色地提醒什,皇上将所有可能怀疑人,都放在视线里。
包括柳重明。
这次把曲沉舟送来锦绣营,皇上要试探,就是柳重明态度。
早在左骁营出事时,审讯只言片语就不可避免地传出来,许多人都对这位年轻统领刮目相看。
在他连提几人去锦绣营,都去无回后,宫人们见到他更是忍不住打个哆嗦,更别说是娇滴滴姑娘们。
他问几名与文兰往日交好宫女,她们很快便七嘴八舌交代,文兰有几个月时间都变得有些古怪,关系更好些,说文兰曾私下里绣帕子,绣成之后却没见她用。
话里话外,不用宫女们说明,连柳重明都想得到。
这姑娘必然是有心上人,而能让文兰这般怀春模样,必然不可能是对食太监,就只能是常在宫中走动侍卫。
身边人毕竟不同于别处,口咬死是娴妃,最后只能得个死不开口尸体。
直到这时亲眼见,柳重明才知道直到碧红子可怕,那每声惨叫,都像是根生着倒刺烙铁,在心里那个洞中反复拉扯。
从前他,无知到罪无可恕,每多知道点真相,每多回想起从前点滴,如今活着每次呼吸都是煎熬。
更不要说如今每天还能见到曲沉舟。
他渴盼曲沉舟能多跟他说几句话,可这样机会和资格,早已被他自己亲手抛弃。
柳重明如今进退维谷,左右两难。
哪怕是做戏,他也做不到对曲沉舟严刑拷问,更不可能以伪证让曲沉舟担下文兰人命案。
更不敢想,在他之后,皇上如果再将人
有薄言配合,只需要查查当日进宫兵士,尤其是巡查从毓秀宫到慈宁宫之间这段路,必然有人落单行走过。
只需略加盘问,便能找出文兰幽会之人,至于文兰之死,必然与那人有关。
可这些都不是柳重明心中最忧虑事,他顾虑只在曲沉舟身上。
涉及宫中命案,皇上不让皇后插手原因可以想到,可是居然没有将人转交给凌河,而是直接交到自己手里。
他拿不准其中意思,回趟侯府。
柳重明重重抹把脸,强打起精神,翻阅着轮值册子。
他向凌河请教过案情,几次讨论分析,都觉得小梁子供词里完全没有提到过文兰,问起来也是茫然。
极有可能情况就是,文兰之死与引曲沉舟去毓秀宫事并无关联。
只是正好同时发生而已,也幸好如此。
如此来,就只能从文兰安乐宫入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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