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帝嗤笑:“在朕面前来去,冲撞皇后和贵妃,半夜在宫里横冲直撞,在锦绣营里砸东西,咒重明摔断条腿,你还有什不敢?别以为朕不知道,你在别人面前可不是这个乖巧样。”
“臣……”曲沉舟终于开口:“臣从幼时起就直被人欺辱,只求皇上庇护,不要再被人欺负……”
虞帝大笑起来,扬声对外面喊声:“薄言!”
薄言沉重脚步声踏响在楼梯上,很快进门应声:“见过皇上,见过曲司天。”
“把东西给沉舟。”
“臣知道,如今满朝上下都说臣是无耻背主之奴。可臣毕竟是人,不是畜生,忍不那样日子。”
“臣倒像是问问那些指责臣大人们,如果是他们沦为娈宠,任人羞辱玩弄,他们是不是就辈子认命!”
“说什混话!”虞帝被他有些孩子气怨恨逗得发笑。
曲沉舟嗫嚅:“臣没有说混话,只是想说臣绝不会背叛皇上,否则不得好死。”
头顶上安静下来,没有人再接他话。
,掌柜就把臣推给他们。”
“掌柜说,随他们用什法子,只要能让臣说出句谎话,就分文不收。”
“客人们用蘸冰水鞭子打臣……”
他咬着衣袖,眼泪滚滚而落,抖着手扯开衣襟,将上衣脱下,匍匐在地。
“世子也曾不信……皇上,您是天下之主,臣性命都是您,可是您没有真伤臣。而且给臣请最好大夫,臣每天都吃饱穿暖,若是还敢对皇上有怨,便是猪狗不如!”
薄言半跪下来,展开双手托着两块腰牌。
曲沉舟取过来,不解抬头:“皇上,这是?”
“想住在宫里,就继续住着,”虞帝示意他细看:“可朕司天官总不能任人随便欺负。从今日起,南衙里这两部由你来掌管。”
曲沉舟低头看那闪着金铜色腰牌。
左骁营,右骁营。
他低头看着地面,看不到虞帝目光,却能察觉到那审视打量。
过许久,才听人叹声,问道:“沉舟,你说现在你能吃饱穿暖,就知足,还有没有别愿望?”
曲沉舟忙摇头:“臣很知足!臣不敢!”
“不敢?那就是说有?”虞帝微笑:“说来听听。”
曲沉舟迟疑许久,仍只是轻声说:“臣不敢……”
虞帝站起身,看见散落乌发下皮肤瓷白,更衬得经年累月旧鞭痕触目惊心,丑陋至极。
“把衣服披上。”
曲沉舟束好衣带,膝行几步,扯住他衣摆,连声哀求:“皇上,臣求重入奴籍。”
虞帝面色动:“为什?”
“臣重入奴籍,此生便只认皇上个主人,生死只由皇上。外人若是想羞辱,也需得皇上点点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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