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沉舟,你昨晚在哭,是不是又梦见从前?”
“陪着你,不会让你再做噩梦。”
“告诉你,不需要。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,们互不相欠,世子不必委屈自己。”
“你要是真肯听话,那就别再来招惹。”
“欠你,已经还清……”
他屏着口气说下去,不知是气息将尽还是怎,说到最后,喉中哽下,再不开口。
柳重明似是丝毫没有被他疾声厉色训斥住,拢着头发手甚至没有停顿。
曲沉舟轻轻嗯声,散开头发,看着柳重明。
这就是逐客意思。
柳重明挠挠脸,没话找话:“沉舟,卦呢?是吉是凶?”
“世子若是真信,就不该问这话,”曲沉舟散头发,躺倒下去,在朦朦胧胧中看着鼻尖前墙面:“夜深,世子睡吧。”
鞋底摩擦着地面声音从桌边离开。
要关上,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把胳膊伸进来卡着。
“沉舟,就进来会儿,好不好?”
曲沉舟用窗框夹几次,没能把人赶走,甩手回桌边坐着。
柳重明松口气,轻手轻脚跳进来,诚恳地抢先说:“沉舟,是真有事,说完就走。”
他这样说,曲沉舟恶声恶气倒讲不出来。
哪怕没有回头,他也知道这是在做什。
住在晋西书院时,重明有时中午会去他住处小憩,他总嫌重明会压到头发,疼得很。
在他抱怨后不久,重明不知去哪里专门学,每次都给他编个松松发辫。
“你……”他抽回编半头发:“你给……”
那个“滚”字没能说出口,柳重明手轻轻拍在他肩上。
他心跳声仿佛也契合着那步伐,张弛,跳得他合不上眼,待床沿轻轻响声,才反应过来,有人厚着脸皮又爬上来。
“柳重明!”
有人轻轻按着他肩,又拢拢散在枕头上乌发,轻声说:“就待会儿,等把你哄睡着,再走。”
曲沉舟半转过身,看着那个模糊轮廓,真实又虚幻。
“柳重明,你放下身段,热脸贴冷屁股,是因为想起从前,可怜?同情?”
“什事?”
“明天去成松岭是吉是凶?在定陵丘有些人手,留下六成在城里,拦截住丁乐康那边来人,剩下选身手好,远远跟着起去成松岭,如何?”
曲沉舟垂眸片刻,也拿不出更好主意。
“城中留人是有必要。但去成松岭究竟有什,不清楚。丁乐康卦并不是不可更改,他如果现在就出事,怀王人会马上把你作为目标。但怕他草木皆兵坏事,没有告诉他。”
“没错,”柳重明赞同:“远离丁乐康不是好法子,万遇到点什,能救还是该救出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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