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柳重明索性拈着他
下颌，将他脸转过来，向前探身，欢喜地在耳边吐出几个字。
“摄元透骨钉。”
曲沉舟腾地弹起来，又跌坐在地，面如土色。
柳重明与他面对面蹲着，对视片刻，忽然大笑起来，笑得不能自抑，像是恨不能要在地上打滚似，那
头卷炸起来头发跟着双肩起笑得发抖，看得曲沉舟瞠目结舌。
“柳重明！你疯
！”
许是摸在脸上触感让人回到真实，曲沉舟将攥紧拳头抵在心口上，终于慢慢平复喘息。
那阴木枯荣皆随根本，眼见着主根已成焦炭，贯穿在他伤口中树干也萎缩下去，抽出来时勉强可以忍耐。
直到身上最后处伤口被绑紧，身后人才转到身前坐下。
面前光被挡大半，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现在模样，将下巴抵在膝盖上，微微低着头。
“柳重明，你为什
不跑！”字句从牙缝里挤出来：“
早就跟你说过，是死是活，不要你管！
身血迹斑驳，这场消耗几乎透支体力，直拖着个人，跌跌撞撞跑出去好远，才屁股跌坐在地上。
远处那火遇干柴，从他们这里，还能见到那边天色被烧得映红
他喘得厉害，勉强咽几口唾液，才把攥紧手伸出来，献宝似。
“沉舟，猜猜……”
他衣襟被人呼地揪起来，熟悉巴掌啪地声招呼在脸上，不等他捂着脸，另边又挨下。
“不不，没疯！”柳重明抓着他手，借机放肆似：“沉舟，你不知道现在有多高兴，你快打两下，是不是在做梦！”
曲沉舟手扬起来，终究还是没落下，被人抓着捂在脸上。
“沉舟，你早就知道对不对？”
柳重明侧过脸，嘴唇蹭在他手心：“真好高兴。”
“你几次三番说不要管你死活，你说你不值得自寻死路，你说要好好活着
柳重明从下面探头，跟他面对面，看着他红透眼眶。
“沉舟，猜猜知道……”
他向旁转过脸。
柳重明顺着目光跟过去，蹲在面前：“猜猜知道什？”
他向另边侧过脸。
“柳重明！你要是活够”曲沉舟呼吸急促，眼泪止不住地向下滚落，几次被喉中哽咽打断“现在就去死！不要在面前碍眼！
柳重明怔怔抬头，伸手去抹他脸颊：你你别哭。
这抹下，在曲沉舟脸上添几道黑灰滚下来泪珠将那黑色又冲出泪沟来，显得更加狼狈。
他终于忍不住笑起来，又在人发怒之前，将手里东西塞在怀里，从下摆撕布条出来，把曲沉舟按着坐在地上。
“你别哭，现在不是好好呢？”他在头顶柔软发间摸摸：“别动，先帮你把伤口处理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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