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碗摔在地上,四分五裂。
宁玉合惊下,抬起眼帘,却见方才还温文儒雅年轻公子,目瞪口呆望着她,脸色有点白,不知是皮肤天生白还是因为其他。
宁玉合以为许不令不
昏厥前种种场景才涌上脑海,她总算回过神来,眼中露出几分感激,微微欠身行个道门礼仪:
“多谢公子搭救之恩。”
声音带着几分天生亲近感,哪怕虚弱无力,也让人如沐春风。
许不令放下蒲扇,倒碗药走进屋里,轻笑道:
“举手之劳罢,姑娘不用放在心上。”
雪白袍子虽然染着些水渍,不过镶金边勾流云,明显不是般权贵穿起,从这边望去,侧脸极为俊美,双桃花眼望着外面春雨,正愣愣出神。
“……”
女人刚放下心又提起来,毕竟这地方显然不是面前这贵公子该出现地方。
难不成被浪荡子捡便宜……
她低头查看下,衣衫完好无损,身上也没有异样感觉。
沙沙沙——
丝丝缕缕春雨击打在老旧窗户上,歪歪斜斜几块木板间透出些许微光,浓郁药味在初春清冷空气中飘散,夹杂着药罐熬开时‘噗噗——’轻响。
“呜——”
有气无力呼声响起,盖着被褥女人眉头微蹙,睫毛在昏黄灯光下微微颤动,缓慢睁开双眸。
天旋地转,浑身无力,秋水双眸中显出几分茫然和疲惫。
女人呼吸吐纳几次,脸色逐渐恢复,勉强露出几分微笑:
“唉……杀是张翔,你救话,缉侦司索命无常,定然会找你麻烦……不该救。”
许不令听见这话,摇头笑下:“是肃王许悠嫡长子,缉侦司拿没办法,救你只是因为看不惯他们以多欺少罢。”
女人愣,露出几分惊讶:“许老将军威名早有听闻,公子原来是许老将军后人……叫宁玉合,来自武当山附近长青观,号孤秋真人,说起来小时候还见过你娘几次……”
啪嗒——
白衣公子似是听到屋里动静,微微后仰看向这边,露出个很动人明朗微笑:
“姑娘,醒啦?”
“……哦……”
她强忍着虚弱,慢条斯理坐起来,稍微清醒下。
死斗、追杀、突然出现帮手、扛着……
窸窸窣窣。
她吃力掀开被褥,用手肘撑起身体,往外扫瞄眼。
屋子不大,几张做工简陋板凳放在墙角,尚在滴水蓑衣挂在墙壁上,除此之外再无他物,家徒四壁,窗户也是破,看起来是个穷苦人家房舍,不过很爱干净。
脱离险境,她稍稍松口气,转眼望向声音来源。
屋子门口处放着个小火炉,身着雪白长袍年轻男子坐在小板凳上,用蒲扇扇着小火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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