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不令伤势如何?”
贾公公摇摇头,唏嘘道:“锁龙蛊压年,寒毒在体内积蓄过多,前几天为争口气,在太极殿前不管不过全力而为,虽然事先吃药物压制,却还是动根本,毒快入心肺……性命时半会无碍,可也只是吊着条命,不说动武,能站起来走两步,都是他体魄异与常人,换做寻常人,恐怕连手指都动不。”
宋暨手指敲着躺椅扶手,轻轻叹声:“许不令这娃儿,倒是颇有许老将军当年狠劲儿,若是放在甲子前,也是百年难遇将才……可惜……”
贾公公犹豫下,上前步轻声道:“以许世子目前身子骨,恐怕没法再去国子监读书,肃王刚刚传讯过来,询问伤势,也有接许世子回肃州养伤意思……”
宋暨看着满园桃花和细雨,稍微沉默会儿:
箫音凄清苍凉、如泣如诉、若虚若幻,是自古流传至今《凤求凰》。
人无完人,宋暨心力都放在政务上,自幼对琴棋书画等雅物天赋不够,这首曲子,只能说是熟能生巧,匠气很重,有其形而无其意,不过吹很认真。
贾公公撑着油纸伞站在石亭外,看着空荡荡小榻,有些唏嘘摇摇头,耐心等待曲终,才开口道:
“圣上,往事都过去,不该常挂于心头。”
宋暨面色古井无波,只是看眼曾经还有伊人就坐小榻:
缓,看他伤势恢复如何……”
“若是许不令真废……”
“……成大事者,不计时之得失……”
“诺……”
……
“肃州距离长安近千里路途,舟车劳顿反而伤身,行刺贼子尚未查到,朕也不放心……就让许不令在京城养伤,吉人自有天相,说不定身体就好起来,到时候再回去也安稳些……”
贾公公点点头,微微躬身:“诺,老奴这就手书封
“当年小婉对朕很嫌弃,老是说朕不会作诗、不会吹曲,和学堂里老夫子似……这多年过去,总算是把曲子学会,要是小婉还在,应当会夸朕句吧……”
贾公公走进凉亭站在宋暨背后,想想,满是褶子脸上带着几分感叹:
“若是皇后还在,肯定会。”
“呵……”
宋暨放下玉箫,将本就不多多愁善感扫去边,靠在躺椅上稍微思索下:
皇城大内,立政殿中,千树纸花早已经凋谢,万千桃花绽放在枝头。
因为贾易死去,立政殿换宫人打扫,角角落落依旧干净整洁,却没有以前那整洁。
桃花花期只有半个月,二月末是最美时候。
清晨时分,早朝刚刚散去,宋暨身着龙袍缓步来到崔皇后故居,在凉亭内躺椅上坐下,看着庭院中花海,拿起手边那只玉箫。
呜呜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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