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呜—”
钟离楚楚脸颊埋在胳膊间,听见声响,轻轻抖下,哭声暂止,似乎是不想在人前露出软弱面。她没有抬头,不言不语。
许不令想想,在钟离楚楚旁边,靠着墙席地而坐,油纸伞遮在她头上,声音轻柔:
“嗯……事儿就是这个事儿,确实喜
想要安抚自己没什,师父待字闺中,找到喜欢人是很正常,许不令和师父也很般配,又不会因此疏远她。
但不知为何,心里就是疼和刀搅样,自心底升起绝望让维持理智都困难。
可能与心底那丝尚未琢磨透情愫相比,两个最重要人走太近,却把她疏远,更让她难以接受吧……
“呜呜……”
轻声抽泣,泣不成声。
“呜呜——”
长夜寂寂,边关小镇上空无人,客栈酒肆灯笼在风雪中摇摇晃晃。
钟离楚楚跑出客栈后,拐入条僻静小巷,靠着墙壁,轻声呜咽,泪如雨下,片刻后连站直都困难,顺着墙壁蹲下来,抱着膝盖埋头痛哭。
伤心来猝不及防,不知道为什要哭,也不知道为什要歇斯底里。可能是觉得师父骗她,也可能是在方才那瞬间,失去以前未曾注意,却早已经刻骨铭心东西。
回首过往,刚刚记事时,整个小部落被马匪屠戮,父母亲友惨死,她不过三四岁,心里只有害怕,连伤心是什都不知道。之后颠沛流离,被卖到青楼,无亲无家无朋友,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不怀好意骗子,人只能为自己活着。
昏暗无光小巷中,钟离楚楚仿佛又回到年幼时被关在铁笼里时候,放眼四顾没有个可以依靠人,所有人目光都带着恶意,无力挣脱、无力改变,只有眼泪是属于自己……
踏踏—
轻微脚步从巷口响起。
许不令撑着油纸伞,走到钟离楚楚身边,半蹲下来,稍微犹豫下,还是露出个微笑:
“楚楚?”
后来,遇见生命中第个贵人,虽然非亲非故,却重新给她个家,让她知道自己并非是被整个世界抛弃弃儿。
再后来,又遇到第二个与众不同人,对她关怀备至,数次毫无理由、不求回报帮她,让她知道这世上除师父之外,素不相识人也可以对她抱有单纯善意。
自幼身若浮萍,无依无靠,钟离楚楚尚未自察觉,但心底里早已经把这两个单纯对她好人,当做生命中最重要人。这也是为何,在得知师父只是想让她和对手攀比时候,会那样歇斯底里。因为她害怕这些都是假,害怕师父对她好,也和那些看中她用处人样,只是单纯需要利用她,才会把她当做掌上明珠对待。
可现在……
现在她生命中最重要两个人,竟然在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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