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清夜出生于蜀地山寨，虽然幼年颠沛流离，但世道大抵上还是太平
，见过官府围剿，也最多几千人场面，几十万人打仗，可能出生以来，只在说书先生嘴里听过，而且多半还是美化过，对两国交战肯定没有概念。
许不令在将门出生，前世也有不少记忆，对乱世
解要多得多：
“戏台子上打仗，都是武将单挑，以少胜多、单骑擒王什
，实际上打仗比人想象惨烈多。说简单点就是拿人命填，前朝大齐安定之时，自南疆至漠北，约莫九百万户、七千余万人。你猜十几年乱战后，大玥开国时，还剩多少人？”
宁清夜自然不晓得，偏过头来：“多少？”
许不令微微摊开手：“两百万户，
千二百万余人，死七成多。”
正月初夜，吕梁雪漫山。
冬日积雪尚未消融，皎洁月色也带不来丝毫暖意，夜风袭来，让人感觉凉飕飕。
山岭避风处，三匹骏马站在起，啃食着地面枯草补充连续奔波后体力。身着亮银甲北齐世子，依旧趴在马背上，随时准备撤离。
白衣男女靠在棵大松树下，依旧在为马匹名字事儿费脑筋。你句
句，都不怎满意，连‘黑旋风’‘白癜风’之内名字都冒出来，可谓无聊透顶。
宁清夜休息片刻，奔波疲惫也得以缓解，看着许不令蹙着眉想名字模样，不知为何，勾勾嘴角，可能是觉得彼此有点幼稚吧。
宁清夜眉头皱，对于这种天文数字，有些难以理解：“有这多？”
许不令点点头：“白骨露于野，千里无鸡鸣。生民百余，念之断人肠。这些都是史书上明确记载，到肃州后你翻翻就知道。当年大玥没法追击逃去漠北姜氏皇族，便是因为再打就没人，孝宗皇帝加上先帝，用两代人时间，也才把人口恢复到大齐巅峰时期五成左右，到现在都没完全恢复过来。”
宁清夜眼中露出心惊之色：“十个死七个？听说，当年也没这多兵马……”
许不令叹口气：“打仗死最
宁清夜比较冷，很少露出笑容，但笑起来很让人惊艳。许不令察觉到后，偏过头来，疑惑道：
“笑什？觉得白癜风不好听？”
宁清夜又收起笑容，靠在大树下，看着寂静无声山野：“不是……只是觉得，们和江湖游侠儿样，得骏马宝剑，躲避追杀时候，藏在深山里偷偷乐呵，挺有意思。”
这说，许不令还真觉得有点感觉：“是挺像，都差不多。”
宁清夜把雪白宝剑靠在肩膀上，抱着胳膊想下：“可惜这不是江湖。北齐打过来，不知道要死多少人。以前铁鹰猎鹿，光是朝廷剿匪，都杀尸骸遍地，两国打仗，恐怕死更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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