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不令略显无奈,耸耸肩膀。
“……”
陆红鸾紧紧攥着裙子,犹豫良久,还是拗不过自己宝贝疙瘩,慢吞吞走到妆台跟前坐下,看看镜子里面娇美容颜,脸色猛地红。
许不令拿起木梳,解开盘好发髻,轻柔梳理。往日没少给陆红鸾梳头,对于这门手艺还是很在行。
宽大木屋内十分安静,只有木梳
许不令提着灯笼,拉着陆红鸾在花海中行走,不急不缓、不紧不慢,毕竟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散散步。
从抵达长安开始,两个人便走在起,以前是这样,往后也是这样,永远不会分开,所谓婚礼,只是彼此人生路途上个仪式,很重要,必须得走,但没法在彼此拉满感情上,再多增加点半点,因为早就满。
有爱是平平淡淡温润入水,有爱是轰轰烈烈跌宕起伏。
对许不令来说,更喜欢前种,能平平淡淡牵着手起白头,谁会想去经历什‘生生死死分分合合’,家在身边、人在跟前,便已经是世家最大福气。
闲话家常间,两个人来到木屋露台下。
月如银勾。
肃州城外,万里黄沙上繁星点点。
万千早开花朵,随着风儿掀起浪潮般涟漪,花海正中,木屋散发出昏黄光芒,遥遥可见露台、廊柱上都挂上红花彩带,窗户上也贴上喜字。
天地寂寂无声,两个人影从远处行来,手拉着手,在梦幻般景色中缓缓前行,断断续续话语随风时隐时现:
“令儿,……是你姨……”
许不令打开木屋房门,露出里面宽大居室,除开木马、秋千等他小时候玩物件,最显眼便是张巨大床,大到睡十个人都不挤,上面铺着大红色被褥,绣着鸳鸯和喜字。
灯台上燃着红烛,摆放礼器台子上,放着两个托盘,里面放着凤冠霞帔,和套新郎红色袍子。
许不令来到妆台前,抬抬手:“陆姨,给你梳头换衣裳。”
陆红鸾瞧见方圆数里都没有外人,只有她和许不令两个,心里放松不少。在门口犹豫片刻,才踏入木屋,左右扫几眼:
“令儿……来真?”
“呃……以后不是,不过也可以这叫,姨娘嘛……”
“什姨娘,那是孩子叫……对,按照规矩,谁先进门谁是姐姐,现在进门,湘儿和萧绮以后都把叫姐对吧?”
“嗯,应该是。”
“什叫应该是?令儿,你个大男人,还管不住夫人不成?……不过不许管,可提前是和说好,你要是连话都不听,就下去找王妃告状……”
陆红鸾单手提着裙摆,在花丛中缓步穿行,嘴上直东拉西扯说着话,想到哪儿说到哪儿,掩饰着心中紧张和窘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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