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括她撞破他们那天。
以钟离靖修为
“修无情道人若是动情,道必毁。”白碧轻轻抬眸,看着牢外默然伫立青年,“他已至大乘巅峰,距渡劫只有步之遥,若道心崩塌,数百年苦修功亏篑。他既狠不下心,便由来。”
她设想过孟尘得知真相后反应。惊愕,无措,愤恨,茫然……
可都没有。
眼前青年好像听说个和自己完全无关故事,神色没有分毫动容,甚至微微提唇哂下:“这就是你要杀缘由?”
他态度让白碧心头无端窜起股火气,神色连带着声音变越发寒冷:“怎,不够?”
着两瓶桃花酒已经空。孟尘似乎不过瘾,又去拎来大坛,眉间有种少年独有张扬狡黠,好像在憋着肚子坏水,诚心要把他师尊灌醉。
只可惜,喝到最后,少年反而醉塌糊涂,趴在石桌上人事不醒。白衣仙尊则神色清明,静静看对面少年会儿,唤:“孟尘。”
少年睡天昏地暗,已经听不到丁点声音。
钟离靖顿顿,继而站起身,把少年扶起来。
他喝是真不少,脸颊片酡红,眼睛紧紧闭着,纤长睫毛也像歇息蝶翼,安宁恬静阖着。钟离靖无声看他片刻,伸出手,将他散乱缕黑发轻轻别到耳后,然后揉揉他面朝下睡觉时压红额头。
“白长老身为炼虚境强者,而之前不过是介元婴,在你眼中犹如蝼蚁尘埃,杀死根本是轻而易举。”孟尘淡淡看着地牢中女人,“可你却用如此曲折法子,冒着,bao露身份风险,也要给扣上这个天大罪名,好让身败名裂,遭万人唾弃。”
“你不是为守护钟离靖无情道,”孟尘轻轻说,“你只是出于嫉妒,想要报复罢。”
被青年毫不留情揭破内心真实想法,白碧浑身僵,随即全身血液逆流,埋藏已久恨意陡然爆发:“对,你说没错,就是嫉妒!!”
女子双手猛握住地牢铁栏,沉重镣铐撞上牢栏发出尖锐刺响,她姣美面容因仇恨不甘变扭曲,眼神如尖刀狠狠钉在孟尘身上,好像恨不得把他肉块块削下来:
“凭什他会因为你动情?凭什他态度会因为你改变?在他身后追上百年,上百年!!”女子尖利嘶哑声音响彻空荡幽暗地牢,悲凄幽怨如同厉鬼,“可他从没回头看过眼!”
高高在上、无情无欲仙尊眼中,此刻终于流露出丝不样情感。
冷静而温柔,克制而热烈。
这样眼神,她最熟悉不过——
因为这是她这多年,直遥望他眼神。
是个人情深到极处却又绝望到极处,才会流露眼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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