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，不能再这样下去
。
孟尘对他
心绪
无所知，仍是隔三差五就来天音阁寻他，说些有意义或是没意义事情。他看着毫无防备少年，知道自己只需动动手指，就可以让这个人无声无息，彻底在这世上消失。
可念头起过千万遍，却总是做不到最后步。包括那年百花节，他抱着喝醉昏睡少年回到栖雪居，手指已经落在对方纤细脖颈上，最后动作，也不过是拉起薄衾，细细给对方盖好而已。
他最后选择再次离开太玄宗。
所有人都以为他
刚踏入天音阁不久，道白色身影便急急忙忙冲进来，如只莽撞小燕子，头扎进他怀里，激动喊声：“师尊！”
抱完又喊完，对方才反应过来他不喜被人近距离触碰，连忙撒开手后退步，脸上却依旧洋溢着浓浓喜悦：“师尊，您总算回来啦！”
钟离靖看着眼前清俊挺拔少年，时几乎没能和四年前那个瘦瘦小小孩子联系起来。
“您不会不认识
吧？”少年见他久久不言，惊诧瞪大眼睛，有些急切地提醒他，“是孟尘！”
他颔首应声，示意自己记得。
身上传来，清脆中带着丝不易察觉幽怨。
钟离靖顿顿，又拆个纸鹤。
“师尊，已经自学完回风剑，您要不要回来检查下课业？”
“师尊，现在和大师兄关系可好，修炼途中不懂地方都去问他。不过悄悄说句，觉得还是你讲好。”
纸鹤传音是他教给孟尘，当初只说有紧要情况可以用此术向他传音，谁知对方传这
多，却都是些无关痛痒小事。
少年松口气，双眸弯成好看月牙。
“早知道您走就走那久，当初就该耍赖多留您会儿。”少年笑着看他，眼睛亮亮，“师尊，欢迎回来！”
钟离靖看着少年纯澈笑颜，心口似乎浅浅痛瞬，像埋进根看不见针。
已长大成人孟尘不像孩童时期那般喜欢粘人，可些小习惯却完全没变。他去天音阁时还是喜欢“丢三落四”，今天是盒桂花糕，明天是只草编小人，即使知道这些东西多半会被遗忘到冰冷角落，却还是乐此不疲。
钟离靖拿着那只手编、穿着和自己同样款式衣袍小人，再次感受到心口传来难以忽视刺痛。
看来还是课业布置太少。
钟离靖虽这想着，却还是继续拾只纸鹤，拆开。
这次传音很简单，只有短短几个字。
“师尊，想你。你什时候回来？”
太玄掌门对他间隔这短时间便再度返回宗门感到十分惊讶，还委婉询问他是否遇到什事。他简单答两句，便回天极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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