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谅也是脸郁闷:“当时商场促销,妈买家庭分享装,整整三瓶,到现在柜
何况主动社交于他而言几乎是短板中短板。
难得上头喜悦,不过眨眼就被桶凉水兜头淋个彻底。
如同被乱花野草迷眼野鹿,等清醒过来,已经站在万丈悬崖上独木桥正中央,进退两难。
凉风夹着雨丝荡进来,他抬起手,手背触着湿漉额头。
已经分不清。
从水龙头流出水柱冲刷在水槽底部发出声音很大,盖过雨声。
叶温余往脸上浇两把凉水,关上水龙头,抹掉脸上接连滑落水珠,听着细雨沙沙动响,侧头看向阳台外。
这会儿正值下课,从上往下俯瞰,人群就成色彩斑斓伞群,在雨夜中缓慢地往宿舍楼流动。
熙攘,拥堵,如他现在心情。
团乱麻。
“crêpe,薄煎饼,在这里可以直接带入原文……”
“啊?”池冬亭抬起头,脸茫然:“可是温余,你刚刚不是还说crêpe在这里要翻译成绉纱?”
叶温余话音顿住,集中注意力再将原句仔细看遍,确实应该是绉纱,而不是薄煎饼。
“抱歉。”他用指节抵下眉心:“是走神。”
“嗐,这有啥抱歉,没事没事。”
太阳落山前那场意料之外偶遇,究竟是好事,还是坏事?-
“喊那些外校人实在闹腾,那大蛋糕全用来抹脸糊墙,口没吃。”
董希坐在桌上,用干毛巾擦会儿头发,放在鼻子底下嗅嗅,叹气:“怪,都洗澡,怎感觉还股子奶油味。”
杨谅就穿条裤衩,光着上身从阳台进来,大狗似甩甩脑袋,顶着半干不湿脑袋打开电脑,声音闷闷,浑厚到憨厚:“因为你洗头拿错洗发水。”
“嗯?是?”董希恍然:“你那洗发水上学期买吧,怎还没用完?”
池冬亭提醒他。
他终于找到他“完美收藏品”,很显然,他不可能满足于只看眼。
但是现实是道看不见枷锁,冷漠地束缚着他脚步。
——“藏品”拥有者只是个与他毫无联系,彻头彻尾陌生人。
换言之,他不仅没有办法随心所欲,毫无顾忌地尽情欣赏,就连下次名正言顺地靠近,都是件难事。
池冬亭心很大:“肯定是因为今天太晚,而且你白天不是没睡午觉,先快去睡吧,明天不还有天。”
“不用,今晚可以把这几段译完。”
叶温余起身拉开椅子:“你先看下,去洗把脸。”
萱城天气入九月就成小孩儿脸,说变就变。
他们吃完饭回来那会儿还是热气未散朗夜,如今不过个小时,外面已经下起别于盛夏朦胧细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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