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兼十足满意,对着宇文护说:“丞相,您觉得呢?”
想他宇文护叱咤官场数十年,甚样大仗阵他没见过,没成想今日却在阴沟里翻船,是他小看装乖小皇帝,也是他没想到杨兼会突然杀出来。
宇文护多看杨兼两眼,眼中透露着丝丝顽味与探究,还有丝钦佩。宇文护竟笑起来,说:“好!今日便依你所言。”
杨兼拿出蜜香纸,左右,分给尉迟佑耆和宇文会,让二人各自递给小皇帝和宇文护,说:“事不宜迟,现场画押罢。”
“快看,好高树!”
言和,便当今天人主暗杀臣子,臣子逼宫人主事情从未发生过,从今往后,决计不提今日之事,书契式三份,劳烦人主与丞相画押签字……”
他说罢,笑着看向宇文会,说:“便像你当时欠万万钱那般。”
宇文会突然被点名,脸皮子红,这可是当着众人面子,把自己丑事抖落出去,连忙硬着头皮反驳说:“……甚时候欠你财币,你可、可别瞎说!”
无论是心机深沉小皇帝,还是见多识广宇文护,全都未有料到杨兼会让他们“重归于好”,两个人怔愣不已。
杨兼晃着蜜香纸,发出哗啦啦清脆响声,笑着说:“人主和丞相个是九五之尊,个是万人之上,里子和脸子,总会要个罢?今日已经丢里子,只剩下这丁点儿面子,签下书契,既往不咎,往后若是谁敢毁约,便叫他阴谋公诸于天下,连点面子都没有人,任是人主亦或丞相,民心所背天理不容,谁也做不下去。”
“哇,这便是皇家猎场?”
“你看,那儿有湖!”
原州猎场中充斥着赶集般嘈杂响声,二百流民刘姥姥进大观园样左面看看,右面摸摸,便在这样儿喧闹声中
杨兼说无错,爬得越高人,也需要威望和面子,如果人主暗杀臣子事情传出去,或者丞相弑君事情传出去,都会让他们受世人唾骂。
杨兼让大家签下书契,式三份,放在各自手中,最后份放在杨兼手里,这样对方都能握住对方把柄,互相制衡,都会有所忌惮,各退步。
“如何?”杨兼笑游刃有余,说:“画押,还是不画押?”
小皇帝宇文邕双手藏在宽大天子袖袍之下,死死攥拳,圆润指甲几乎掐破掌心。只差点点,就差点点,便能诛杀宇文护,不……难道真只差点子?小皇帝眸子颤抖两下,他心知肚明,这点子,差之毫厘,谬以千里,想要扳倒宇文护,根本不是自己如今能办到事情。
小皇帝死死闭着眼睛,随即慢慢睁开,虽不到瞬工夫,但在他自己看来,仿佛穿梭无数日月,最终平静说:“好,寡人画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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