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珽却振振有词的说:“大将军难道不知道么,这天下不需要两个天子,拯救百姓于苦难之中的天子,一个便够了,两个就会如同现在的局面,非要打个你死我活,不死不休!如同这个道理,难道这个军中需要两个、三个将军坐镇么?大将军有您一个人便够了,兰陵王和领军将军只会碍事儿而已。”
斛律光的冷笑不减,反而更甚,说:“祖珽啊祖珽,你怕是老早就这么想了,我斛律光坐在这个位置上,是不是也碍了你的事儿!?”
祖珽面色一凛,他没想到斛律光心直口快,竟然这般便说了出口来,想必今日是要撕开脸面儿的。
祖珽也冷笑了一声,说:“大将军何出此言呢?下臣是奉了天子之命,手持密令来辅佐大将军的!又怎么会觉得大将军碍事儿呢?”
祖珽特意把天子搬出来,压了斛律光头等,斛律光瞪着祖珽,偏偏拿他没有任何法子。
“先将二人收押候审,然后写一封书信递给齐人,告诉他们,他们的兰陵王和领军将军都在咱们手上,要用这两个人质要挟他们退兵,如果不退兵,咱们就……撕票。”
……
齐军营地。
“报——!!”
“大将军!周人从延州传来的移书!”
祖珽随即说:“如今说这么多都没有意义,如今兰陵王与领军将军都在周贼手中,恐怕是凶多吉少,周贼凶狠,就算咱们退兵,这二人也难保一死,况且我军也不能退兵!既然大将军觉得兰陵王乃忠义之辈,忠心耿耿于我大齐,那么他为大齐而死,也是死得其所了,又何必救他?”
“祖珽!!!”斛律光气的浑身发抖,嗓音粗哑的大吼一声,“嘭!!!”狠狠拍了一记案几,祖珽吓得后退了两步,却说:“难道下臣说的不对么?事已至此,千万不可意气用事,因小失大,如果为了营救兰陵王与领军将军,我军错失保护晋阳的最后防线,这个罪名,下臣以为……大将军是担待不起的。”
“大将军仁义为怀,”祖珽又说:“唯有祖珽是
士兵擎着移书快速冲进幕府营帐,大将军斛律光正坐镇幕府,同时在幕府中议事的,还有秘书郎祖珽。
士兵将书信递给斛律光,斛律光看了一眼,脸色立刻沉了下来。祖珽眼睛看不到,乃是个盲人,因此叫士兵将书信通读了一遍,登时脸上也变了颜色,阻止说:“大将军!万万不可因着兰陵王与领军将军便被要挟,我军驻扎在河边,已经是最后的防线,一旦退兵,晋阳危矣!”
斛律光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,如果退兵,周人渡过水来,突厥从背面打过来,杨整的三万大军从东面打过来,晋阳被三面包抄,那就完了!
但是高长恭和韩凤……
斛律光冷声说:“如果不是你,大王和领军将军也不会落在旁人手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