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檦呼呼喘着粗气,粗声说:“不是说明日才来吗!”
杨兼笑十足无赖,说:“没成想李老将军如此诚实守信,巧,兼也是个诚实守信之人,老将军抬头看看天色,已经过子时,眼下不正是‘明日’?”
李檦气头皮发麻,但是杨兼强词夺理是真,果然“今日”就是“明日”。
“将军!”士兵们措手不及,慌乱非常,说:“怎办?将军,他们人太多,咱们兄弟们还没穿好介胄!”
李檦说:“不要慌张!不要慌张……”
李檦躺下不久,闭上眼睛,倒匀称吐息,就在这刹那,突听外面高声大喊着:“将军——”
“将将将……将军!!大事不好——”
“将军!”
“砰砰砰!叩叩叩!”
大喊和敲门声音此起彼伏,叫魂儿样,李檦心里咯噔声,吓得他个咕噜差点从床上栽下来,说:“怎回事?!”
,授柄于人’啊。”
怎会有人傻到,反着拿兵刃,把手柄递给别人呢?
杨兼笑笑,说:“齐国公担忧不无道理,不过……谁说咱们是去偷袭?”
众人奇怪看向杨兼,杨兼笑脸无赖,说:“咱们是去给坚守在汾水关,爱岗敬业将士们,送芋儿鸡尝尝鲜去。”
他说罢,眯眼说:“传令下去,此次偷袭,不许动干戈,只要制造声势,都给喊起来便是。”
他虽然这说,其实心里头也挺慌张,毕竟大军压境,实力悬殊,而且杨兼还要杀他们个措手不及,能不慌张?
李檦不愧是老将,立刻镇定下来,大声喊着:“镇军将军!你可想清楚,咱们都是自己人,你若是对自己人出兵,岂不招人诟病?!”
外面士兵赶忙回话:“将军!大事不好!叛军、叛军偷袭来!!”
“甚!?”李檦手忙脚乱披上战甲:“不是说明日才来吗!”
李檦路飞奔出来,大喊着让士兵们戒备,从府署打马飞奔到关口楼堞,大跨步冲上楼堞,向下看,果不其然,月色黑压压,兵马也黑压压,片片人头攒动着,都是杨兼兵马。
杨兼身银白色介胄,在黑夜之中闪闪发光,怀里还抱着杨兼专属“腰部挂件”小包子,无比招摇。
“老将军!咱们又见面。”杨兼扬手打招呼。
深夜,子时。
汾水关陷入片寂静之中。
时辰已经晚,李檦堪堪回到府署之中,这天精疲力尽,他征战辈子,从未怕过甚,但今日……
三千对十五万,说不怕那都是假话,稍有不慎,便会被十五万大军碾压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。
李檦长叹口气,进自己屋舍,退下介胄,躺在榻上,想要小歇会儿,等天明起来还要继续防守,不可松懈半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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