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皇子用手捂着眼睛，努力控制不想让人察觉到自己
失态。
文清辞有些无奈地叹
口气，取出张没有用过丝帕，给谢观止递过去。
“谢……咳咳，谢谢……”少年将丝帕接过来。
就在文清辞递完丝帕想要退回去那刻，谢观止忽然伸出手，本能地想要攥住文清辞衣袖。
文清辞不由愣。
谢观止终于忍不住哭出来。
开始是压抑着，而后终于忍不住哭出声。
那双继承自慧妃漂亮狐狸眼，此时变得通红通红，再也没有往日傲气。
“好，走吧。”文清辞远远地看眼月色，终于带着少年走出佛堂。
薄薄木门，在背后轻阖。
谢观止牙齿轻颤，半晌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和他不同，谢不逢视线，始终落在文清辞身上。
……他从眼前人话中，听出无奈，更听出对生命浓浓敬畏。
谢不逢忽然想起文清辞曾对自己说——若世上真有‘天命’有神佛存在，或许唯有从医，才能正面与其相争。
少年心脏，重重地跳起来。
若方才大殿下不夺走您手中剑，那
此时您也和他们样，无知无觉地躺在某处。”
“这世上没有少谁就不行，他们死时间样向前走。”
“……但往后切，都已经与躺在这里人无关。”
静，失去生命尸体，如草木般寂静。
谢观止还从没有这样近距离地接触过死亡。
在脆弱时刻，少年忍不住想起儿时伏在母妃肩上哭泣记忆。
可还没等谢观止想明白自己究竟要做什，直站在文清辞身边谢不逢，忽然向前言不发地上前拦住他，并将他攥着文清辞衣袖手指掰开来。
谢观止下意识抬头。
接着他便看到，此时谢不逢正笑着看向自己——目光却冰
将另个世界，隔绝在那头。
夏日晚风也带着点暖意。
吹到身上，原本沉重心情终于轻松点。
文清辞心中紧绷神经缓缓放松。
直到这个时候，他才意识到……谢观止好像比自己想象还要能哭？
这是只有自己知道文清辞……
他心底，生出股隐秘愉悦。
能走到这步，文清辞靠不仅是表面上对医术痴爱。
更是对生命敬畏与珍惜。
藏在医学切规则背后最大诱惑，是与天争命……
想到自己差点就和这些人样……谢观止身体，忽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“殿下，您还想自裁吗？”他语气，还是那样温柔。
文清辞从来不觉得死亡是懦弱选择。
但是像谢观止这样时意气，甚至赌气般结局，却是在拿生命开玩笑。
为皇帝而死，半点也不值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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