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萸涧春光正浓,这本应该是年之中最好时节,但是小小山村里却没有个人欣赏春景。
文清辞耳边只剩下片哭声。
“娘亲?娘亲你怎娘亲?”
躺在床上女人,脸色早已发青。
任文清辞如何哭喊,她都没有睁眼。
他们要在今日亲眼见证,那段差点便被尘封历史,公之于众时刻。
宋君然忽然抿紧唇……他娘亲,也死在坝上。
沉默半晌,文清辞终于缓缓开口:“师兄,们也过去看看吧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陷入回忆宋君然没有注意到,此时文清辞声音正微微颤抖。
宋君然与文清辞本想快些回到医馆,可没料到城内道路早已经被这群人挤得水泄不通。
别说是回医馆,他们甚至只能随着人流方向,朝殷川大运河而去。
“有什好看,”宋君然不由有些烦躁,“南巡游船,不是几年前才到过这里吗?”
他声音落入周围人耳中。
“这可不样!”旁边个身着桃粉罗裙妇人,忽然转头向宋君然看来,“陛下此次来松修府,就是为给当年那些枉死河工平冤昭雪。”
从昨日傍晚开始,松修府便不准闲杂人等随意进出。
宋君然虽压低声音,但那难看表情,还是要引得守门士兵多看他两眼。
担心惹来麻烦,文清辞忙拽住宋君然衣袖,将他拉回城内。
“算师兄,”文清辞回头看眼松修府内人流,小声对宋君然说,“城内有数万人之多,混在里面,不会被发现。反倒是现在出城,会引人怀疑。”
銮驾将至,松修府守卫,比往常多十倍有余。
“你睁开眼睛,睁开眼睛好不好?再看清辞眼……”
借着人群遮挡,文清辞将右手抚在胸前,他点点用力,攥紧心口处衣料。
此时他眼前正阵阵发黑。
“恨”这个词,遍遍出现于文清辞耳边。
就像是根引线,将藏在文清辞心中强烈恨意,勾出水面。
……
说完,她眼圈不由红:“阿兄便是其中之……废帝在位时,家人连祭奠他都不知如何祭奠。”
文清辞这才看到,她手里捧着束菊花。
石激起千层浪,周围人纷纷说起自己经历。
溃坝已是二十年前往事。
但恨难消,意难平。
他们不但死守城门,甚至就连城墙上也占满人,连只苍蝇都飞不过去。
宋君然回看眼,只得咬着牙叹气:“算,先回医馆休息吧。”
“好。”文清辞点头,和他起向着位于松修府角医馆而去。
松修府长街上挤满人,有本地,还有不少是自别处而来。
这些人无例外都是来看皇家仪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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