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屠画真真是个头两个大。早先就听说聚灵山里出
恍惚间,空中传来纷杂人声,他听到有人在大声喊着钟凌名字。
“清执神君——你在哪里?”
“阿凌——阿凌!——”
颜怀舟屏息须臾,放心舒口气,这才肯迷迷糊糊阖上眼睛,对钟凌低低笑:“你们仙门人…找来。从前…可是将他们都得罪个遍,就只能仰仗阿凌来…来护着。”
他总算,能安然陷入暗黑沉梦。
…回不周山?”
颜怀舟摇摇头,钟凌不知道他是如何在这时还能笑出来,对他断断续续叮嘱道:“不、不行。如今这件事已经瞒不住,也无法再禁锢住九世魔尊神念。若不是他方才也受重创,…恐怕都不能再有机会对你说话。阿凌,你听着,与其被他夺舍,你还不如……”
他剧烈喘息着,“你还不如现在把杀,回去能…能对仙门百家有个交代。死在你手里,总比死在他们手里要强得多。愿意…愿意。”
“你胡说些什?!”从他将九世魔尊神念放出封印,钟凌就想到每种或许会发生可能,却没料到颜怀舟连这种退路都替他留好。他强自忍住泪意道:“会想办法,会没事,你不要乱想。”
颜怀舟叹道:“阿凌,这是最万无失法子。九世魔尊是什样人,还用来告诉你?你都不愿留下这样祸患,也撑不住多久。就算以后还能醒得过来,不定是……”
……
钟屠画第个落在地上,可眼前情形简直让他眼珠子都掉出眼眶,他那个向最恪守礼制、容不得仪容有半分不整弟弟,竟然魂不守舍跌坐在乱石之间,头乌发凌乱散落,泪痕犹挂在脸上,身上灼红衣衫也被大片血渍染成暗色。
他怀里还抱着个人,他在抱着——他在抱着颜挽风!
这个场景几乎让钟屠画登时想起七年之前,他不由得寒毛倒竖,大步上前想要把颜怀舟从钟凌怀里扯出来:“阿凌你怎样,你是不是受伤?”
钟凌抬起头来看兄长眼,非但没有放手,反而戒备将颜怀舟箍得更紧。
他还有许多想要交代话,都在这刻生生卡在喉咙里,因为钟凌竟毫不避嫌牵住他手,贴在自己脸上。
颜怀舟听到他哽咽着说:“挽风,你就当…你就当是为。”
这要能放在平时,钟凌肯这样对他,他定能痛快大笑三声,即便是立刻就为他死都值。可现在他眼前阵阵发黑,九世魔尊神念也正与他神念冲击交缠,令他无暇再去安抚他心上人。
可他感受不到痛,只感受春风妥帖拂过胸口暖。
“为、为你吗?…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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