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他来说,此时的态度已然称得上是恭谨守礼。但宝座上的男子犹嫌不足,又再次出言提醒道:“回去之后,将
他的目光在云极衣摆上来回巡视,“你连九婴都没能保住,如今凶兽只剩下三头,怕是连你自己也未曾料到吧。距离你下一次再制造出这样庞大的幻境,还需一月有余,胜算几何,你心中有数么?”
云极道:“还请主上放心,下次不会再有失误了。”
男子得了他的保证,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死寂的面孔:“但愿如此。”
他与云极相处多年,最是知道如何才能勾动他的情绪,脸上浮起一抹卑劣的笑意:“你要时刻——记牢你的身份。”
“妖族这么些多年来被人族打压至此,只得龟缩在北荒这种荒芜之地,全是你的失职。这一点,你承不承认?
到一般立在原地。
男子耐心等了片刻,将后背重新靠回了阴影当中,似笑非笑地抚着宝座上的棱角:“我听说,他这次与你出去玩得开心极了,还交到了不少好朋友——不惜与赤尾作对,不惜破坏我们的大计,也要救他的朋友出去呢。”
他说了许多,但云极始终不语。男子怎么会任由他如此沉默下去,寒着脸低声逼问:“究竟有没有这回事?”
云极终于生硬道:“有。”
见云极承认,男子的声调陡然变得尖利起来。他收起了随和之色,厉声呵斥道:“那你为什么没有直接杀了他?”
此话一出,云极死气沉沉的眸子里果然流露出几分阴鹜的愧色:“我承认。”
“你承认就好。不要再做出让我失望的事来。”
男子将双手交叉在胸前:“北斗仙尊有玄铁将军令在手,要将他抓来着实有些难度。魔界的圣主川泽又老*巨猾,不会那么轻易上当——可不周山小仙尊已经往北荒来了,和他同行的那位魔尊,也算勉勉强强够得上资格。”
他的瞳孔中迸发出炽热的光芒,憧憬地向云极命令:“我们妖族扬眉吐气的日子近在眼前,开战之时,我要用他们的血来祭旗。”
云极应道:“是。”
他的声音因拔高而变得粗粝刺耳,云极的瞳孔也跟着骤然一缩,不过瞬息间又恢复了此前淡漠的神情:“因为属下不想。”
男子对他的敷衍极为不满,毫不客气地出言讥讽道:“云极,你可不要忘了,数代妖主以鲜血奉养,我亦倾其所有挽回,这才让你有了今天。为的可不是让你沉溺于情情爱爱,不可自拔。”
云极木然道:“属下从来都没有忘,不必劳烦主上次次提醒了。”
他心中明白,如果不想听眼前的人再提及花道戍,便不得不微微低头。但即使是认错,他的语气也像淬了一层寒冰:“这次是属下大意了,日后定会补偿。”
男子望向他,眼底满是奚落:“补偿?怎么补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