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绍宗伏在地上,头也不抬道:“牛大人痛失至亲,本就已经是人间惨事,末将又怎好再在他面前,明言牛特使过错?故此,末将无话可说。”
这口口声声‘无话可说’,实际上却已经将责任扣在牛永信头上,怕是比什都说还要刻骨三分。
牛继宗闻言愈发恼怒,顾不得这是在君前奏对,跳脚骂道:“好个无耻小人!兄弟为国尽忠而死,你竟然还敢在本爵面前抹黑他!实在是其心可诛、其心可诛啊!”
说着,他也噗通跪倒在地上,干嚎道:“陛下,牛家满门忠烈,拳拳报国之心可昭日月,臣绝不能容忍父祖叔伯们用性命换来清誉,毁于小人之口!臣请速斩孙绍宗,以正视
先试试再说吧!
孙绍宗暗吸口气,躬身道:“陛下,末将只想请问勇毅伯,尊姓可是个‘牛’字?”
除镇国公嫡孙,现袭等伯牛继宗,怕也没谁会如此在意牛大使死。
那勇毅伯闻言脸色又黑几分,也不等皇帝吩咐,便恶形恶状道:“是又如何、不是又如何?你护卫不力,致使特使遇刺、朝廷蒙羞,难道不该惩罚吗?!”
孙绍宗却不去理会他,只挤出脸戚然之色,屈膝跪倒道:“既然是牛大人当面,末将便无话可说。”
原本以为文英殿前那出戏,是为测试自己无双怪力,因此孙绍宗才用春秋笔法,隐去那三个小太监拙劣表演。
可谁能想到这其中套路,竟如此之深?!
孙绍宗无语看眼那勇毅伯,又偷眼扫下皇帝表情。
他大致已经猜出这勇毅伯真正身份,却不知道刚才这番‘革职查办’话,是皇帝已经认可,还是勇毅伯在自说自话。
若是后者,兴许还能有些转机可言。
他好歹也在官场上混几年【虽然只是区分局】,知道这时候如果直接推诿责任,只会给上司留下更坏印象,因此便什都没明说,只拐弯抹角,表现出自己满肚子委屈。
牛继宗也不傻,听这话,就知道孙绍宗是暗示自己打压他,正待喝破其‘龌蹉心思’,广德帝却已经好奇咦声:“为何有牛大人在,你便无话可说?”
只这声‘咦’,孙绍宗便觉得精神为之振!
因为皇帝显然没有和牛继宗唱双簧意思,否则完全没必要继续发问。
“陛下。”
如果是前者,那就说什也没用,还不如乖乖认罪伏法,然后回家过老婆孩子热炕头悠闲生活——反正有便宜大哥罩着,日子总不会太难过。
“呵呵。”
这时,就听广德帝轻笑两声,依旧淡淡问:“孙绍宗,你对勇毅伯方才所言,可有什要分辨?”
啧~
广德帝这语气、表情,实在是看不出什端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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