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厌发着微信，头也没抬：“怎
？”
“你这是什表情？”
“什什表情？”
“你笑。”
“？”
早点回南雾吗。
他在北京整整生活十六年，在南雾生活不过区区
个多月，按理说应该算背井离乡，但为什此时此刻身处北京想起南雾
时候，却有种奇异归宿感。
他怎会有归宿感这种东西。
宋厌捏着笔，神思飘得有些远。
而沈嘉言半天没等到他回答，以为出什事，从游戏里抽空回过头：“怎？是在南雾过得不好吗？还是那个叫夏枝野傻逼欺负你？”
“所以你就少说废话，该干嘛干嘛，也不用想着安慰
。”宋厌随手做完道沈嘉言算天都没算出来数学题，语气平淡。
沈嘉言听出来他不是很想继续谈论这个，就换个话题：“行，不说这个，那说说你在南雾过得怎样？”
沈嘉言问出这句话时候，宋厌笔尖在纸张上略微凝滞下。
他好像从来没想过自己在南雾过得怎样。
这座城市气候潮湿，总是下雨，少见阳光，衣服怎晒也晒不干，饭菜口味重油重辣，当地人还总喜欢说口音浓重方言，时常听不懂。
静：“你再叫声就去告诉你妈是你爸。”
“……”沈嘉言松开手，“打扰。”
·
沈嘉言书桌是张巨大折角长桌，宋厌在这头做着数学卷子，那头沈嘉言已经打开游戏。
边打还边和宋厌聊起来：“记得明天好像是你妈妈忌日，需不需要让妈帮你准备点什。”
宋厌抬起头，就看见沈嘉言脸“女大不中留”表情：“你笑，你居然在和别人发微信时候笑，还是那种特别自然特别酸臭特别
话音刚落，宋厌手机屏幕就亮起来。
[Wild]：宋大喜同学，中秋快乐，爱你，比心~
宋厌边回复道：[少恶心]
边漫不经心地回答沈嘉言：“没，他是挺傻逼，但没欺负。”
“小厌。”沈嘉言突然叫他。
学校环境和教学条件也很般，没有保姆阿姨，更没有专车接送，许多事情都不如北京方便。
但想起这座城市时候，却有种松弛愉悦。
大概是因为这座城市没有那些不堪痛苦过往，也没有那些争论不休误解冷战，只有些傻逼事情在不停地发生着。
可是那些傻逼事情，仔细想起来，除特别丢脸以外，好像也没什值得愉悦。
而临走前夏枝野那句“如果在北京玩得不高兴，就早点回来”也很莫名其妙。
宋厌：“不用，自己买束花就行。”
沈嘉言：“需要陪你去吗。”
宋厌：“你早上起来吗。”
沈嘉言：“……”
默契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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