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线柔和起来,与方才那段路上耀眼感决然不同,余旸试着看来路,道路
“别怕。
站稳,”郑栖回握车把控速,确定行驶方向笔直向前,他才慢慢张开双臂,“保持平衡,余旸,有,别怕——”他声音融到风中,两鬓汗珠早已不见,光线照亮他脸庞,显得他侧脸嚣张又冷峻。
这样危险又刺激姿势,两个人近乎同时张开双臂,只踩着踏板往前。
速度,力量,色泽,甚至气味,都在衡量生命维度。
原来活着是这种感受,能够感知切,触碰树叶,迎接风速吹脸,张开双臂,脚踩在最狭窄又坚固位置,充分配合车身。
注意车速,身体保持平衡。”
余旸伸直手,心脏在颤抖,‘嗖’下,不知是轮胎摩擦地面,还是他摸到树枝,树叶在手腕处‘哗啦’作响,满枝头桃子轻轻摇晃。
据说人类爱冒险,有种美被归为,bao力美学,越撕扯,越放肆,人越能获得快感,血液加速流动样——树枝粗粝,充满韧性,反弹,抽打余旸手心,酥酥麻麻。
光影暗下去,空气微凉,车身以近乎弧度轨迹飞驰而过,只瞬,头顶变得明亮,那种触碰全然消散不见,说不定连秒都不到,细微又震撼,轰然传遍身体每个细胞。
风来,树叶窸窣作响,余旸下意识扶住郑栖肩膀,手心放在靠近他脖颈位置,拇指贴近他动脉,‘咚、咚、咚’搏动着,充满张力与跃动。
‘嗖’下转弯,双手丢开车把,坦然行驶在笔直道路上。
余旸觉得奇怪,好多器械,凡是能骑着到处跑,只要性能足够优越,郑栖总能激发出灵魂感,就好像他是这辆山地自行车主人,轻巧、灵敏、任由他控制。
骑着它,余旸也随之感受到某种驯服感——除非世界终结,车子将载着他们去切想去地方。
沉稳、笃定、漠然地驾驭感,全藏在郑栖身体里,也许是肌肉,也许是骨骼。
到最后,余旸站得有点累,又本能感知到安全,他就慢慢收回手臂,环住郑栖脖颈,趴在背上休憩,也是这时候,郑栖迅速找回车把,用坚实背脊支撑住余旸。
车速提上去,风渐渐大。
“帽子——”余旸来不及抓住,眼睁睁看着帽子掀过头顶,随风而飘,“帽子掉……”
“送给桃树吧!”郑栖潇洒地挥手。
灰白色圆点越飘越远,余旸回头看好几次,它最终停在某棵树下,是不是桃树他不知道,但他好希望桃树也能拥有顶帽子,偶尔遮挡风雨,抵抗洪流。
行驶到平稳地段,郑栖单手撑车把,说句‘站稳’,他就缓慢松手——余旸急得直冒汗:“不不不……”他站也不是、坐也不是,本能地感到害怕,“太……危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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