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着,目光中却又一次闪烁起一种贪婪的、阴沉的光,他又侧身望了望旁边,那黑暗之中的角落。他定定地望了片刻,想伸手却又畏怯,最后还是遗憾地放弃了。
他说:“我望见了那个女人,在一片血泊之中。我还十分好奇她的丈夫会在那儿……唉,不瞒你们说,有那么一瞬间,我被那种——美丽,所震撼。那时候我还年轻呢!
“她就躺在那儿,她的孩子也血淋淋的。我怀疑她活不过那个小时,如果我没有出现的话。可惜的是我出现了,并且还好心地将她送去了医院。那乱哄哄的一天。
“……那么,她的丈夫去哪儿了呢?
“我得说,这是我很久很久之后,才终于知道的一点。她的丈夫,去战斗了,去为他的那些昔日同伴——他的走私伙伴,以‘菲茨罗伊·阿克赖特’的名义,战斗。
她不得不在兰斯洛特剧院生孩子。
“那个孩子的诞生是一场意外吗?不,从来不是!她只是一直住在、隐藏在兰斯洛特剧院。
“她的丈夫的家族曾经是这家剧院的主人,他们那时候还与当时的剧院主人——凯兰家,另外一个令人悲伤、令我愉悦的家族——有着一定的联系。
“当时男人跟凯兰家说的借口是什么呢?说那个女人是他的情人,但是他的家族却不愿意接受这个女人,所以他不得不让这个女人暂时待在这儿一阵。
“那些兰斯洛特剧院的老员工一定还有印象,一定还有——那个来自异国的、怀孕的、忧郁而深沉的女人。但是老员工估计也死得差不多了,如同兰斯洛特家族一样,如同兰斯洛特剧院一样。
“不幸的是,他死了。从未在无烬之地失手的他,在安逸的拉米法城,却失手了。哦,悲剧,我十分欣赏的悲剧。
“那女人在那一天失去了她的丈夫和她的孩子。为什么也包括她的孩子?
“因为,很不幸的是——对我来说很幸运——当她从昏迷中醒过来,着急地询问她的丈夫和孩子的情况之后,她又找到了我,以那种十分抱歉的、十分难过的语气说,她得离开医院。
“我
“所以这个女人一直隐藏在兰斯洛特剧院,也为这家剧院做做事。她估计也使用了一个假名,可惜的是这个名字无人知晓了。
“然后就是……那场剧目。
“……哦,当我突然意识到那场意外之所以会发生的时候,我感到了不可思议。一个女人!正在舞台后面生产!
“那时候我还很有些绅士风度,或许你们不愿意承认。不过我得说明这一点。我的确是因为担忧那位正生产的孕妇,所以才会去到后台的。
“已经死了一个人了,不能再死第二个、第三个,不是吗?那时候我还十分愿意将这片土地当做是自己的国家呢——我的领土,听起来还不错,不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