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寄青觉得很冷很冷，他紧紧地裹着被子。
然后感觉有人温暖地靠近
他，他哑着嗓子叫声：“粥粥。”
“
在。”
嗯？
粥粥会说话吗？
他昏昏沉沉地睡着，梦里梦到很小
时候。
小到他只记得医院雪白天花板，和整日里红着眼睛尹兰，她说“只只，爸爸变成天上星星啦”“只只要乖哦”“只只把药药喝就不疼啦”“只只，你看妈妈给你织新手套好不好看”“只只，只要你好起来，妈妈做什
都可以”。
然后就是顾家豪华宽敞别墅和花园，妈妈疲惫地抱住小小他，说“只只，这是妈妈欠顾家，所以你以后就叫顾叔叔爸爸好不好，们当个讨人喜欢小孩好不好”。
他记得他那时候说好。
因为他那时候刚刚上小学，他很聪明，他学会认识很多很多字，他偷偷看妈妈珍惜藏起来那本笔记本，上面写着：[宝贝，这是2001年1月1日，是新
年，而你也来到世界上最漂亮妈妈肚子里，爸爸很爱妈妈，爸爸也很爱你，所以你以后和爸爸起保护妈妈，好不好]
新，然后洗漱睡觉。
第二天，也是这样。
第三天，依然这样。
他有足够自理能力和自生存能力，他把自己和粥粥都照顾得足够好，他没有去想周辞白，他觉得自己或许并没有那离不开周辞白。
于是第三天晚上，他给自己买个红薯带回家，自己剥开，咬上第口，发现是苦，点也不甜。
顾寄青费力地睁开眼睛，然后看见星星。
他星星。
只是今天星星看上去有些红，还很着急。
顾寄青想哄哄星星，可是才想起他没有星星，他把自己星星赶走。
顾寄青疲惫地闭上眼，靠近自己熟悉味道，安
他想自己定还在妈妈肚子里时候，就和爸爸拉勾，所以他要保护好妈妈，这样天上或许就总有颗星星为他而亮。
可是南雾天总是常年阴霾，他总是看不见星星。
他考年级第，可是妈妈要去给哥哥开家长会，他写完作业好累，可是妈妈要让他给哥哥办画报，他喜欢学画画，可是妈妈告诉他他比哥哥厉害太多，顾爸爸生气，他生病很想要妈妈，可是妈妈告诉他，她要去照顾哥哥。
他很想哭，很想闹，可是他不能，因为他爱妈妈啊。
他想，他或许没有星星。
他把红薯扔进垃圾桶。
然后夜里生起病。
场无缘无故病。
他把自己照顾得很好，没有冻着，没有冷着，没有饿着，也没有受伤，可是病就这来。
他紧紧裹着毯子，抱着粥粥，躺在沙发上，将脑袋埋在粥粥温暖毛里，想汲取点温暖慰藉，却好像怎也不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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