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姝儿毕竟只是妇人,她未曾见过事,恐怕听些传闻便信以为真,才会……”
贺顾听得欲言又止。
贺南丰
比如先皇后和继皇后哥哥,吏部尚书陈元甫陈大人。
贺顾问:“什谣言?”
贺老侯爷道:“前些日子,宫中确传出消息,说太子殿下犯错触怒君父,又被禁足在东宫,虽不知殿下究竟犯什错,但既然圣上只是将他禁足,可见还是对太子殿下心存期许、希望他改过自新。”
“陛下虽和皇后娘娘恩爱非常,但多年来,也从未流露过丝毫东宫易主、变动储位心思……可见太子殿下简在帝心,将来继承大统者,依为父看,十有八九还是太子。”
“先皇后过世多年,这点太子殿下虽确不比三殿下,有个母仪天下亲娘在,是以这些年京中总有些见识浅薄之人,说陛下早晚会废储再立。”
贺老侯爷想管教儿子,只可惜他不知道,此刻儿子躯壳里灵魂早已不再是那个十六岁少年。
任他怎苦口婆心劝说,贺小侯爷靠在马车內厢,却始终巍然不动,甚至还表情不耐掏掏耳朵。
贺南丰:“……”
他浑身解数使尽,没见点成效,心知贺顾犯起轴来,他就是恼羞成怒、,bao跳如雷也没用,只得叹口气。
马车已经临近长阳侯府。
“但他们也不想想,单是体弱多病受不得北方天寒、自小养在金陵这点……三殿下不在陛下膝下长大,又多年不见君父,他岂能拼得过陛下自小教养元后长子呢?”
贺老侯爷摇头晃脑,把他琢磨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猜测对儿子娓娓道来,越说越觉得自己这番话,简直就是真知灼见,完全没注意到旁边贺顾看他眼神越来越奇怪。
贺老侯爷坑儿子还是有手,这番话贺顾并不是第次听。
上辈子他就是被这误导……才投入太子门下。
贺老侯爷还在滔滔不绝,贺顾还没怎样,他倒是先把自己给说得又忧心起来。
“罢……说不动你,可你就算不为自己考量,也该好好为长阳侯府和你妹妹想想……”
贺南丰顿顿,压低声音道:“……你是不是听信那些谣言,说储君之位要易主……才会打起长公主殿下主意?”
回京前,贺顾分明还是个有理想有抱负、志在四方热血男儿,贺老侯爷还是不相信他会仅仅因为长公主殿下美貌,就愿意葬送自己今后前程。
他心道,这小子别不是错主意,想要另辟蹊径、打起做未来皇帝小舅子心思吧?
毕竟大越朝自开国以来,虽然看似直在严防外戚干政,但许多政令其实都没有做到令行禁止,喊喊口号不在少数,便是现在,在朝中得任实职外戚也不是没有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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