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门人家,养孩子便不似寻常高门那般,千娇万宠,呼奴使婢整日团团围着,就怕子孙沾太多脂粉气,养得女里女气,拿不动刀,那便断传承。
是以贺家除贺容,毕竟是小姐,院里婢仆要多些。
而无论是贺顾,还是贺诚,院子里都是小厮伺候,不用个婢女。
眼下门口这群婢女,都是十五六岁花样年纪,颜色好更是有好几个,听兰宵那意思,这多姑娘都要看着他更衣洗漱,贺小侯爷哪儿见过这般阵仗,当即就拒绝。
兰宵却面
贺顾走到门边将门打开,门边站着个大丫鬟,身后跟着群婢仆,有端着水盆,有拿着衣裳,群人显然已候在此处多时,就等着他在屋里醒来。
贺顾看着那丫鬟,道:“你是……?”
领头大丫鬟俯身袅袅礼,柔声道:“奴婢是宫中,和兰疏姐姐同随着长公主殿下出降兰宵,日后兰疏姐姐贴身照顾殿下起居饮食,奴婢则要服侍爷。”
贺顾莫名从她身上觉出三分古怪来,倒也没想太多,只问道:“殿下呢?”
兰宵道:“回爷话,殿下早早起,殿下在宫中,便有每日晨起练剑习惯,眼下应当是已经去。”
更显得好看,但这毕竟也是六月天,怪热,真是辛苦她。
他有意提醒瑜儿姐姐,若是实在热慌,便解开点领口纽扣也无妨,他还不至于因为这样,就兽性大发。
但是想半天,却也不知如何开口,反倒是躺下以后,白日里折腾日倦意、困意齐齐上涌,贺顾甚至都没来得及心猿意马多久,便沉沉睡去。
夜无梦。
第二日醒来,已经日上三竿。
贺顾迈步就要往门外走,道:“去找她。”
却被兰宵拦住,道:“爷,既要找殿下,还是换身衣裳,收拾停当再去才好呀。”
贺顾愣愣,直道自己真是昏头,他现在这头发睡得夜乱如鸡窝,又还穿着大婚喜服,确实不成体统,去见瑜儿姐姐,怕是要被她笑话。
便道:“洗漱盆子和衣裳,放在屋里吧,自己来就得。”
长阳侯府虽也是勋爵人家,不缺婢仆伺候,但贺家太爷当年也是从军、凭武职发迹,算上将门人家,所以当初太爷才会给儿子定下言家小姐,因为着实门当户对。
贺顾迷迷糊糊摸摸身边,才发现那里早已经空空如也,瑜儿姐姐不见——
这下立刻噌下从床上弹起来,匆匆忙忙就爬到床边穿好鞋袜,在整个喜房里来回张望,却始终没找到长公主。
他正要出门去,门外却传来个婢女恭顺声音,道:“驸马爷可醒吗?”
贺顾愣愣,没回答。
“若是醒,奴婢们便进来,服侍爷更衣洗漱,爷,您醒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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