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道:“确如此,你问这个干什?”
贺顾道:“喘咳之症说大不大、说小也不小,家中舅舅亦有咳症,多年来深受其苦,所以前些日子,寻来位名医,想替舅舅诊治,便想着,若是她能医好舅舅,三殿下如果也是咳症,说不得,她也能治好三殿下病呢?不知姐姐近些日子,可否同三殿下通过书信,知道三殿下身体近况?”
长公主沉
此事还得下去派人查查,再从长计议。
正想及此处,却听贺顾忽然道:“姐姐,有件事想问你。”
裴昭珩愣愣,道:“什事?”
贺顾放下碗筷,看着桌子那边长公主。
长公主便是用饭时,面纱也不曾彻底取下,只是微微拉下去,堆在颈间。
笑意瞬间淡三分,他伸着筷子扒拉下碗里饭,半天才低声道:“不用,见他们干什。”
裴昭珩道:“毕竟是你父母,你成婚,若是连门也不回趟,虽然无人敢议论,你却免不得要被指点,说你不孝。”
果不其然,贺小侯爷听这话,瞬间炸,道:“说便说罢!就是忤逆不孝,又怎?又不入朝为官,也不怕言官弹劾,他们再指指点点,难道还怕不成?况且理亏也不是贺顾。”
贺小侯爷气呼呼说完,然而话出口没多久,他又立刻后悔。
此刻他面前坐着,毕竟是瑜儿姐姐,他家里那些糟心事,自己烦心难道还不够?
贺顾本来今日见她还带着面纱,心中还有些奇怪,此刻见她如此,便心想,看来姐姐是实在生性內向,带惯这面纱,并不是不愿意嫁给他,才在婚后还故意做闺阁女儿打扮。
也不再因此介怀。
只认真跟她提起正事儿,道:“不知,姐姐亲弟弟,金陵那位三皇子,得是什病?”
这下,无论是裴昭珩,还是侍立在侧兰疏,简直都以为自己听错,心中皆是起疑,难道他们不慎之间,竟露馅,驸马这是察觉到什?
贺顾却继续认真道:“听闻三殿下自小畏寒,有喘咳之症,朝中御医,皆是束手无策,这才送去金陵养病,是不是这样?”
作甚还要告诉她,让她也跟着自己平白受顿恶心呢?
便又急急低声道:“家里事,姐姐就别过问,亲娘早就去,爹他……他不是什好玩意儿,犯不着给他好脸色,咱们以后,只逢年过节往侯府送点礼,点个卯,也便罢,姐姐不必特意去拜他,回头还叫他得意。”
裴昭珩微微蹙眉。
看来贺顾不仅是被他那个继母欺负,似乎和亲爹贺老侯爷,也龃龉颇深。
贺顾既然不要他管,他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,但若要裴昭珩真不管,任由他母亲嫁资被恶妇侵占,也绝不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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