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疏送走她,关门回来,便看到月下,三殿下神色有些晦暗不明,他那本来按在七弦琴上修长五指,忽然抬手在琴弦上拨,七弦琴刚要发出声刺耳激鸣,却又被他猛地按住。
琴声戛然而止。
兰疏不由得眼皮跳,低声道:“殿下,怎?”
裴昭珩闭闭目,道:“没事。”
他站起身来,把那琴抱起,转身要回屋里,刚走两步,却又顿住。
月色下,长公主面上神色淡淡,什也看不出来,她身后兰疏却神情沉肃,问道:“你听明白吗?”
兰宵这才猛地回神,连忙磕头,额上不由得沁出三分冷汗,连道:“奴婢明白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长公主道:“只是什?”
兰宵心知她其实不该说这话,但又实在是实话,以后她搭不上驸马爷,早晚还是得跟殿下说,倒不如丑话说在前头,省将来被殿下怪罪。
便壮着胆子,道:“只是……驸马爷对殿下用情至深,兰宵姿色平平,也没什本事才学,驸马爷想必是看不上兰宵,恐怕……也不会愿意收奴婢为妾。”
性情女子,又岂会愿意委身为妾?
兰宵见长公主半天不曾发话,心中不由有些狐疑,暗想,殿下似乎……似乎并不是要处置她?
裴昭珩侧眸看看兰疏,兰疏朝他点点头,果然对兰宵道:“咱们长公主殿下,身子不好,不能生育,这才将你安排在驸马爷身边,你若有福分,能得驸马爷青眼,愿意收你,做个侧室,殿下也不会责怪你。”
兰宵听得眼睛微微睁大,愣在原地。
兰疏继续道:“不仅如此,若你能给驸马爷生个儿半女,日后殿下,自不会亏待你去,你孩子,可记在殿下膝下,算是驸马爷与殿下嫡子,以后袭爵承产。”
兰疏道:“殿下?”
裴昭珩沉默会,道:“
“而且,前些日子,殿下与驸马爷成婚第二日,驸马爷就提点过奴婢,不许奴婢有非分之想,要奴婢谨守本分,奴婢也怕被发落,岂敢……岂敢再惹驸马爷不快呢?”
她此话出,裴昭珩和兰疏都是怔。
半晌,裴昭珩才道:“既如此,你尽力而为便是,不必勉强。”
兰宵连忙叩头称是。
这才小心翼翼退下,离开主院。
“今日殿下吩咐,把这话明说与你,便是怕你不敢尽心服侍驸马爷,心中有顾忌。”
“若真如此,其实大可不必,你以后该怎侍候驸马爷,还是怎侍候。”
兰宵仍然愣愣,似乎是没回过神来。
“今日之事,你听自己心中知晓便罢,绝不能告知旁人,更不能叫驸马爷知道,殿下吩咐过你这些,否则,殿下定不会轻饶,你可听明白?”
兰宵这才回过神来,她壮着胆子,抬眸偷偷瞧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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