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顾道:“当年娘生下第二胎,因着生产时大出血,身子虚弱,院子里时分不开人手照顾孩子,便由娘贴身侍婢魏五儿,从外院里捡她两个,进来搭把手伺候少爷。”
齐肃道:“哦?既然如此,驸马状告换胎之事,可是这二女做?”
他此言出,堂下那两女瞬间吓得脸色煞白,那胖妇人连连叩首道:“大人明鉴,小妇人与芸浅妹妹,只是搅和进其中,却并未做这等事啊!”
齐肃道:“既然如此,你便细细说来,当日是何情状?”
胖妇人显然比瘦那个胆子大,嘴巴也伶俐,虽然心中
他好像有些知道今日这案子……风往哪边吹,自己又该怎审。
很快府卫便压上来两个妇人,皆是寻常村妇打扮,三十来岁模样,个胖个瘦,二人被带上堂来,也不惊慌,看着十分从容,显然是早做好心理准备。
万姝儿见她两个,先是微微愣,继而瞳孔骤然放大——
……这两个丫头?怎竟还活着?!
那姓魏贱婢,拿她钱,竟然放她们?!
大人,泣道:“顾儿所说……这般骇人听闻之事,妾身当初嫁进侯府,只是小小个良妾,地位低微,如何就能换堂堂正室夫人孩子?此事实在是荒谬,莫说是做,今日若不是顾儿硬编出来,妾身便是连想……也未曾想到过啊,妾身实是冤枉,还请大人明鉴啊!”语罢也不顾贺南丰搀扶,扑通下跪在堂下,对着齐肃磕个头。
贺南丰见状,不由得心痛低声道:“姝儿!你何必如此,知晓这些事,你未曾做过,你……”
裴昭珩却抬手,将那茶盏放在身侧案几上,盏盖相击,发出“啪”声脆响,这声音不轻,霎时吓得堂下万姝儿抽泣声顿,贺老侯爷没说出后半句话也给噎回去。
三殿下淡淡道:“传人证上堂。”
他显然是完全没把侯夫人哭诉,听进去分毫。
万姝儿脑海懵,那两女还未开口,她便感觉膝头软——
这次就不是装相,而是真软。
齐肃道:“堂下何人?报上名来。”
胖妇人叩首道:“奴婢邱张氏,原是侯府家生子,以前叫芸香。”
瘦妇人叩首道:“奴婢周李氏,也是侯府家生子,以前叫芸浅。”
府卫应是,下堂去传人证,齐肃看看堂下长阳侯夫妻,试探低声问句:“这……殿下……是否给侯夫人赐个凳?”
“不必。”
“公堂之上,爵位在身,尚且只免跪拜,万氏既无诰命在身、更非皇恩特例,随意赐座,难道府尹大人,还有什别由头?”
齐肃让他反问哽,也只得讪笑声,道:“殿下……殿下说是,是下官想漏。”
心中却逐渐咂摸出点味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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