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肃微微怔,本来想问来者何人,但是方才那老夫人言语间已经提到“言家”二字,他自然也猜到这对老夫妇是谁。
言老将军在衙门外遥遥拱手,他虽年迈,声音却中气十足,朗声道:“府尹大人,这案子牵涉到老夫亲外孙,言家也有人证,今日本想早些来,无奈与拙荆上年纪、腿脚实在不便,这才来得迟……”
言既朗虽
“那这上面说……又是怎回事?!”
贺南丰把那封悔过书往万姝儿身上狠狠扔,怒道:“你自己看看吧!”
万姝儿被他吼得腿肚子都险些软站不住,书信已被贺老侯爷扔落在地上,她只得在贺南丰身前,硬着头皮蹲下身去,捡起来,壮着胆子看几行——
只看几行,便吓得脸都白,扑通下跪下身去,扒着贺南丰裤腿,哭道:“这……这东西根本就是胡写!她胡写。就是为陷害妾身胡写!侯爷……侯爷你要相信姝儿啊!姝儿是被陷害啊……”
贺南丰怒道:“陷害?个死人,命不久矣,临终前留下这封悔过书,五年前她又如何得知这封悔过书会被找到?人之将死其言也善,她何必要陷害于你?”
观百姓更是议论纷纷。
裴昭珩见状微微蹙眉,他顿顿,半晌才道:“……给长阳候赐凳吧。”
齐肃问道:“可要给侯爷请个大夫来?”
贺南丰在堂下听此言,却道:“……谢过三殿下和齐大人美意,本候身子还扛得住,请大夫就不必。”
他不去拭嘴角血迹,也不去坐府卫刚才端上来凳子,只是转过目光,瞬不错盯着万姝儿,道:“……你自己告诉,诚儿,是你孩子吗?”
“可……可这信……这信若不是魏五儿写呢?若是有人……有人伪造,冒充陷害妾身呢?”
万姝儿正强词辩驳,衙门外却传来个老妇人中气十足声音——
“是不是魏五儿笔迹,岂能由你这毒妇说算?!魏五儿是言家出去,她笔迹是真是假,言家自然有人识得!”
贺顾听这声音,微微怔,扭头去看,却见衙门口百姓,不知何时已经自发给行人让出道,为首,正是他外祖父言老将军,和曲嬷嬷搀着外祖母言老夫人。
言家二老竟然都来。
他这问,直问万姝儿霎时手心冰凉,她想硬挤个笑容出来,像往日那样糊弄过去,最后脸上却笑比哭还难看。
“诚儿……诚儿自然是妾身与侯爷孩子……”
贺南丰闭闭目,道:“再问你最后遍——”
“诚儿是你生吗?”
万姝儿低着头,眼珠子在众人都看不见某个角度,骨碌碌转,终于咬咬牙狠心道:“诚儿自然是妾身亲骨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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