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,芷阳宫。
内殿与外殿只隔道屏风,里面躺着昏迷不醒、高烧不退、喃喃呓语陈皇后,外面则围群人,除急得不住来回踱步、脸色沉得能滴出水皇帝,还有太子、二皇子、陈皇后兄长陈元甫陈大人干人等,以及众随侍内官宫女。
半晌,几个宫人才领着个佝偻着身子、背着药箱老太医从殿外走进来,皇帝见那老太医,便连珠炮样叠声追问道:“阿蓉昨日服太医院药,到现在点清醒迹象都没有!还发起烧来,到底是怎回事?这药怎点用都没有,人究竟什时候才能醒?!”
那老太医上年纪,帝王这连串声色俱厉追问,他哪里扛得住,连忙边去擦头上汗,边颤颤巍巍道:“这……这…
兰疏问这话什意思,在场只有裴昭珩人心知肚明,另外两人——
贺小侯爷懵,周统领更懵。
气氛时十分尴尬,还好有个心比贺顾还大周羽飞,点也没察觉出什不对,便是听他们说话如打哑谜样闹不明白,只当是他粗人个,脑子笨不好使,也不纠结于此,十分自然转移话题,问贺顾与裴昭珩道:“二位爷怎会在此处?昨晚上除夕,今儿可是大年初啊,宫中难道不曾设宴?”
贺顾想起昨晚事,时心中百味陈杂,沉默会才将昨日宫宴事,和三人细细复述遍。
待他说完,周羽飞和兰疏俱是面色大变。
周羽飞惊道:“什?是谁干?难不成竟真将宗山整座寺都屠不成?真是好狠毒心,他究竟图什?”
这样冷大雪天里,兰疏更是急脑门上都出几滴豆大汗珠,她自小服侍在陈皇后身边,情分非比寻常,后来才会被吩咐去照顾两位小主子,此刻她心中真如被油煎过般,急道:“什?哪个不长眼禁卫,竟然当着娘娘面这样说……还说这般耸人听闻,娘娘哪儿听得这个?这回娘娘病定然要不好!”
昨日征野告知裴昭珩,贺顾冲出城原委时,因着时间仓促,征野也只说个囫囵大概,此刻听贺顾话,裴昭珩才知道昨日事发详细经过,他握着刀柄手,时用力到骨节微微泛起白来。
贺顾见他这幅神色,心知三殿下多半是在担心陈皇后,他本来就是因为自己才会追出城来,虽则昨日二人之间纠葛个乱七八糟,但眼下见被路追杀到京郊周羽飞和兰疏,再联想到昨晚上那个形迹可疑传信禁卫,贺顾心中分得清轻重缓急,自然知道,此时此刻,最要紧是宫里皇后娘娘。
几人不敢再耽搁多话,连忙回头叫院子里承微,又与主人家小夫妇两个匆忙辞过别,便快马加鞭朝京城赶回去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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